胖乘警接过陈安邦递过来的工作证,打开看了一下,并且上下打量陈安邦本人与照片是否相符,然后一边将工作证递给了旁边的年轻乘警,一边嘴里面嘟囔着说道:“陈安邦,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师傅,有个湾湾的歌手叫做潘安邦,唱【外婆家的澎湖湾】那个。”年轻乘警提醒道。
“哦,是的,我记起来了,我说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名字重合了,怎么现在搞文艺的都流行这么取艺名吗?连安邦定国都用上了?”胖乘警打趣了几句,缓和一下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他也看出来陈安邦这些人都是正经旅客,没有掺杂那些不法分子,随后胖乘警示意年轻乘警将工作证还给陈安邦,顺带着其他人的身份证也没查就走了,这就是当时有公家单位身份的好处。
在那个年代,影响社会治安的多是无业游民,这不是身份上的歧视,而是现实所迫,没有正经单位的情况下,一部分勤劳能干的人物开始经商,而一些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人物则开始走上歪路,而且这些人很快就在本地搞臭了名声,不得不开始向外转移战场。
其实后世一些人也是如此,也许在外地搞洗脚按摩、或者传销之类的都有,但是在老家房子一盖车子一买,照样是当地的风云人物,反正在后世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人家只看你有钱没钱,至于钱是怎么来的没有人在乎。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航行一路的江轮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十六铺码头,这是沪城外滩最着名的码头,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是远东地区最大的码头,也是沪城的水上门户,在九十年代,这里不但有通往长江上游的江轮航线,还有北至滨城南到羊城的沿海航线,当真是热闹非凡。
在阵阵汽笛声中,江轮缓缓靠上了码头,随后接驳通道搭建了起来,船上的乘客也开始陆陆续续下船,突然有几个人疯狂的推搡着前面的乘客,然后迅速的跑上码头,而几个身着乘警服饰的人则在身后紧追不舍。
人群议论纷纷,不外乎是这伙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儿,陈安邦估计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盗窃团伙了,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追到,早一点的话则恰好堵在船上了,不过乘警的工作也不太好做,毕竟一个团伙的人互相遮掩一下也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只能怪当时离停泊的时间太短了。
陈安邦一边率领众人下船一边叮嘱几个小老乡,一定要看管好个人的物品,虽然你拿的东西不值钱,但是小偷并不知道,而且你丢了东西总是要买的,别还没挣到钱就先丢钱,而且你们一看就年轻没有社会经验,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也愿意找你们下手,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
到了码头之后,陈安邦让众人在广场边找个地儿先休息一会,他先去看看今天有没有到滨城的海轮,进了售票大厅之后,找到窗口排队,排到跟前才知道今天没有船,要明天早上才有。
陈安邦问了一下票价,散席35、四等舱50、三等舱80,陈安邦买了四张在一个房间的三等舱外加一张散席,售票员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问,反正她只管售票,至于船上的事情又不归她管。
买好票之后,陈安邦出门找到正在广场边上休息的众人,说明了一下情况,最快也只有明天上午的船,还有差不多20个小时,还是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