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听到陆昭提杜遵道,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低头没有看陆昭,“你替他做什么。”
陆昭继续说道:“我印象中,您和杜伯伯关系特别好,像亲哥俩,就像我和耶律一样。可是,我回来这么久了,您从没有提过杜伯伯,这满朝文武也从来没有提过他,连他的亲兄弟都没提他,唯一提过他的却是一个已死的犯人。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苦衷,杜伯伯也一定有他的过错,这都是你所谓的朝堂惹的祸。所以,我不想让耶律搅和进来,父亲您就别再追究了,好吗?”
“你还是不懂”刘福通深深叹了口气,“要夺天下,混朝堂,有些感情最好不要奢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我是在回避谈那个人,我们的确曾是特别好的朋友,可那又怎么样?他人缘好学问好,就可以嘲笑我在外征战沙场的功劳吗?就可以骑在我的脖子上颐指气使吗?这天下是我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不是他嘴皮子说出来的。他死有余辜。”刘福通越说越激动起来,陆昭从没有见过刘福通这样失控冲动的模样,平日里他都是沉稳平和不动声色,今日却透着杀气。
“好了,你退下吧,为父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刘福通挥挥手,“这件事情我们不要再提了。”
陆昭离开后不久,一个形容狼狈身着麻衣的男人来见刘福通。
“事情办得怎么样?”刘福通的声音很是阴沉。
那男人回禀道:“元帅放心,虽然我们损伤严重,但您交代的事都完成了。”
“对外就说遇到小股元兵,口风一定要严。”刘福通手里拈起一支茶杯,附身轻嗅,“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第二天,耶律晏被蒙古人暗杀的消息传入了汴梁城,据悉遇刺地点是离汴梁城五十里外的地方,现场有很多蒙古兵的尸体,一片混乱,耶律晏脑袋被人砍了挂在马车顶上,死状惨不忍睹。
陆昭站在城楼上,迎着风一言不发,红棉扯了扯他的衣袖,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真的被耶律说着了,这次好险啊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走到哪里了”
“父亲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竟然真的幸好没有听我的”陆昭声音里满是惆怅,“红棉,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