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讲讲这两个月你过得怎么样！”清至兴奋不已，几天前的担心顾虑一扫而光。看到眼前的渡灵换了发型、穿衣风格，虽然还是略显幼稚，却也大变不少，想听听她这些天的见闻，

渡灵不知从何说起，姐姐反常的态度出乎意料，只是指了指程巍：“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的，吸血鬼国王嘛，”清至早已用特殊能力洞穿一切，笑着询问程巍，“我妹妹没给您添麻烦吧？”

“哪里，能照顾令妹是我的荣幸。”程巍微微鞠躬。

骁靳自嘲道：“你这么文质彬彬的，她以后该看不惯我了。”

“原来你们……”渡灵指指清至，又指指骁靳，捂嘴偷笑。

骁靳举手投降，对清至说：“我之前可什么都没跟她讲，”说着又面向渡灵，“我和你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渡灵发现清至总有意无意地遮挡腹部，又潜意识地用手腕托举腰后，便猜出了大概：“还骗我呢！我看你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曾渡灵，少胡说八道！”姐姐恢复了昔日的严肃面孔，“有些事情我以后慢慢跟你讲。”

骁靳帮忙打圆场：“姐妹俩刚刚见面，多得是说话的机会。在店里我来不及自我介绍，现在正式认识一下吧。你的名字我清楚了，曾渡灵……很特别！我叫骁靳，是程巍的好朋友，我们从小玩到大，认识了该有……两千三百多年了吧。”他身体前倾，伸手轻握住渡灵的手指，算是正式认识了。

她意识到骁靳介绍自己是程巍好友而非姐姐的男友，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另有隐情，看清至的状态明显已经身怀六甲，想再过些时候找姐姐问个清楚，不能让这个男人占姐姐的便宜。

骁靳在厨房里忙得晕头转向，又实在有些好奇他们三人在外面议论什么，便隔着墙喊程巍进去帮忙，想从他嘴中探听一二。谁知清至谨慎，又因初次接触程巍，除了日常寒暄并不透露其他半字。

“我就知道你小子叫我进来准没好事，”程巍随手拣起砧板上切剩的边角料塞进嘴里，骁靳做菜十分讲究摆盘，夏化埃总说他能把一斤的原材料做成一两的精品，好吃是好吃，但总归会有点心疼，“你一个人做桌满汉全席都没问题吧，居然需要叫我帮忙。想要情报啊？我可什么都没听到。你的冰山美人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骁靳主动帮清至解释：“她跟我说过家里的事情，父亲不喜欢她们两姐妹，母亲很早就离世了，真的挺不容易的。不相信别人也是正常的，以她的身体状况，见人就侃大山我才担心呢。”

程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思索过渡灵的身世，对比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骁靳，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怎么，你不知道这些？”骁靳看穿他的深有感触，“一个好的教导者不一定需要全方位了解这些。何况啊，你那位大小姐哪像是受过伤害的样子？”

他的每个字打在程巍的心上，渡灵总是没心没肺的，好像从不知道伤心为何物，除了在尤溪的酒吧门口哭得一塌糊涂；还有一个月前，他们本来在美国百老汇看演出，她看完大呼过瘾，在酒吧里载歌载舞，白天两人累得瘫倒在地。程巍本想搂着她好好睡一觉，中途却发现她悄悄消失了。程巍担心得一天未眠，窗外烈日炎炎，他多么希望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推门而出，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将自己恐惧与担心挥洒得一览无遗，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任性妄为，他只会沦为一撮灰烬。

“骁靳，我想做套衣服。”他说。

骁靳抬头看了他一眼，曾经他想送一件衣服给程巍作为生日礼物，程巍并不接受。对程巍来说，吸血鬼的身份是耻辱的烙印，他不想摆脱这个痕迹生活，不想轻易在罪恶中豁免。

“可以，明天去店里让人给你量量尺寸。”骁靳突然想到明天雪艾要过来，“明天有个小美女来家里，你见过的，让她给你‘贴身服务’。”他狡黠地笑了笑，打着男人间的暗语。

“我警告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啊。”程巍预料到了什么。

“嗨，真不是为你，主要是为我，帮你是顺带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