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兵听到院内动静,敲开院门查探。
赵弘殷朝他点头示意,说道:
“此地已经无用,将这落马寨所有屋舍全部推平,不要留下踪迹。”
“是,都头。”
…
南鹊山东面,泼索江上。
这条流经南鹊山的泾河主要支流今天异常热闹,赵家一众黑甲修士阵列在江岸,当头一个青衣儒衫的修士和一个背着大弓,身着黑甲的挺拔青年站在阵前。
“弘殷,这水府秘境我赵家从未有人进去过,没有先辈的经验,你进入其内一定要千万当心。”
赵宗汨拉着赵弘殷的手,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随后又缓缓开口道:
“我查阅了古籍,这点检司练兵,最重军阵,射艺,恐怕这其中的考验会与这两项有关。”
赵弘殷将这两项暗暗记下,随后重重点了点头,说道:
“弘殷记下了。”
他从呼风囊中取出篆刻着古代宫殿的玄铁令牌,其上发出的灵光十分闪亮,刚一取出,那原本平静的泼索江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赵弘殷面色凝重,他将体内真气朝那玄铁令牌渡去,那令牌发出的灵光朝前射出,一阵电闪雷鸣之下,那射出的灵光尽头竟勾连出一个五彩斑斓的洞口。
隐隐约约能从那洞口之中看到其内的纵横交叉的土岗,似乎还有军号声声,刀剑铮铮。
耳边的风声呜咽,急促的吹过,赵弘殷正准备踏入那洞口。
身后的赵弘虎口含真气,打破了这寂静的场面,他朝天大喊:
“岂曰无衣!”
赵弘殷愣了愣,朝身后的族中子弟看去。
众修士皆身着黑甲,面色肃然中带有一丝愕然。
赵弘虎又大喊一句:
“与子同袍!”
赵弘殷微微失神,但没想到越来越多的黑甲修士开始呐喊,一道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看着一道道熟悉的面孔,赵弘殷内心微微颤动,起了一丝波澜。
“轰隆隆...”
那电闪雷鸣似乎明白了赵家子弟的心境,此时也在为他们伴奏。
那呐喊声越来越大,甚至逐渐压过了雷电的爆鸣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咚!咚!咚!”
每个人都在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胸前黑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大家的心跳都跟随着这鼓点一起跳动。
无论以往发生过任何的不快,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修士,都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他们从小便耳熟能详的族训:互扶兴族,攀登仙道。
又是如山如海的呐喊声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赵弘殷沉默,看着面前乌泱泱呐喊的人群,每一个人都神情激动,透露着对他的期盼和祝愿。
他似乎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眼眶微微泛红。转身便跳进了那五彩斑斓的洞口中,口中喃喃自语:
“与子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