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谷封禁的真实名字，阴山封禁的是整段历史。

徐然卧于冰冷恐惧的阴沉死寂中，朝空荡荡承物台望去。

兴许他心中早就有所猜测了。

与赵渞初见之时，他所讲的故事并非毫无意义，不过是在某种存在的干涉下，他无法说出事实而已。

“继续！”徐然急不可耐催促道。

宁清指尖滑过方形石坑，视线随着所刻历史急速转下。

“世间万物有了，可构建世界正常运转的秩序还没有，在某段乱世，百家先贤发现了天道，并以此来解释周围···”

“继续！”

这段历史听娘亲说过。

少女赤足轻移，顺着石洞继续移步。

“后来秩序有了，世间开始蓬勃向上的发展起来，在上万年的摸索中，人族大兴，乃至于有人得天机一线，一朝悟道，择日飞升，修仙盛世来临了。”

“后来是不是有域外邪异？”徐然开门见山地问道。

宁清想了一会儿，“那好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记得是···在这个地方···”

不知延顺洞窟边缘走了几丈远，宁清驻足于一块巨大的青石旁。

在徐然眼中，青石遍布紫青海藻，空白无一物，可也不难想象，如此庞大的石块能写下多少东西。

“有了，这是仙纪末年，有混乱无序之物从天而降，世间陷入癫狂，仙人挺身而出，最终将这些祸害世间的东西斩落，世间本来该是重回安宁，只不过···”

“域外还有东西盯着，趁古仙和那些无序之物两败俱伤之际，他们趁虚而入，将此方世界的天道尽数瓜分，构建了新的秩序。”

在死亡边缘扭曲抽动的玄丝藤安静了下来。

果然没错。

从一开始，此方世界的人便已经输了。

“难怪赵渞说，他同强盗打赢了，东西却被贼偷走了。”

徐然望向少女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庞，“上面有说‘他们’是是什么东西吗？”

“这是历史，只有一段段故事，上面不会解释任何事情，只是规规矩矩的将发生之事记载下来。”

宁清说完，便从青石旁飞了下来，将徐然放于石床皮毛上。

关于过去的历史，石洞中记载的大小事项不计其数，知晓这条历史长河的主脉，徐然已经知足了。

总的来说，人输了，输得十足彻底，输得体无完肤。

徐然心中存疑，又向空无一物的承物台望去。

历史交由胜者书写，此话不假。

可为何“他们”又要自负到留下证据，选择将过往的一切真相封存，而不是直接毁掉呢？

想了许久，徐然只有一种猜测。

古仙遗留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毁不掉！

就同“他们”无法修炼旧法一样。

“后面便没有记载了，这里的故事就到一千多年前。”

宁清盘坐于地，双臂前撑，好奇满满地凝视眼前这个“活物”。

远离了贴身的那些压抑死气，徐然舒畅地伸展身躯。

“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的将所有事情说出来？”徐然好奇道。

明明这些沉积暗处的真实，连身为旧日天道化身的赵渞都只能隐晦表达。

“因为这里是阴山，阴山所有的东西都是死的，谁会在意死人说什么东西。”宁清垂眸低首，耸肩撑起的双臂，气力瞬间松懈了。

徐然触手抬起几颗眼球，黑肉挤兑着眨动了几下。

这个少女，似乎一直在尝试用肢体语言表达情绪。

他望向床底的黏稠血滩，里面包裹了半截扯断的肠子，宁清腹前则耷拉着另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