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曜突然害起羞来,他那张粗糙的黑脸虽然看不出红色,但还是僵着脸说道:“大人就会说笑话。”他偏了偏身子,似乎想将昼玄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给摇下来。
还是聂清晟比较直接道:“我们有一点小事想求助杜司马。”
杜曜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聂清晟,朗声说道:“听城主令,聂公子尽管吩咐。”
聂清晟点点头,鼻腔里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你可还记得中元晚宴那天的事?”
杜曜粗黑的眉皱了皱:“公子,中元晚宴那天发生了好多事呢,不知道公子想问的是哪一件?”
聂清晟:“我问的是,晚宴将尽时舞女红绮被杀一事。”
杜曜仍是皱着眉头:“这事儿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根本不归我管,我想要知道,也没法儿知道不是?”
“那那天管事的是谁?”
杜曜回道:“嗯,那天管事的是主簿白浩。之前也一直都是他管事,只是最近好像死了媳妇儿,心情不太好,还跟城主闹着要请辞,连官都不想做了,于是城主特意让他休息几天。要我说也真是的,他休息就休息呗,他的担子凭什么都落到我身上来,这成天把我累得要死要活的跟头老水牛似的,我……我也请辞得了!”
昼玄笑道:“杜司马也不要心焦嘛,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城主肯定是看你能担得起重担,这才放心把重担交给你不是?”
杜曜从鼻子里旋出一股气,愤懑说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城主吩咐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只是看不惯白浩那小子,仗着在城主身边做了几年事儿,还敢用辞职来威胁城主,现在一甩铺盖不干了,我要是城主,不干就不干,赶紧滚蛋!”
昼玄见他越说越气愤,心里好笑,好言安慰了几句。
一旁的吕茶却心中一惊,她知道白浩主簿是为情所伤,心里肯定是想急着调查出红绮被害的真相,之前她想逃回蒹葭城的目的也正在于此,能同白浩主簿一同调查,利用其职务之便,当然好行事。多一分权力就多一分便利,这样浅显的道理,她相信白浩又不是不知道,可如今他却闹着想辞职,着实是令人费解。
摸了摸下巴,吕茶好奇的问:“现如今白浩主簿在哪?”
杜曜看了突然说话的吕茶一眼,别扭的回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要事缠身,忙得要死,就没去关心这些闲事了。”
吕茶又问道:“那你可知他这要休息多久?”
杜曜吸了口气,拧着粗眉挠了挠脑袋:“这这我也不太清楚。”
昼玄:“那如果城主不说他回来,你岂不是永远要把这份兼职给做下去?”
杜曜一听,觉得昼玄说的话特别有道理,当下急匆匆说道:“对啊,我这就去问城主,管理这么多琐事,这种麻烦工作我还要做多久啊?”
说问就问,杜曜抬脚就要走,聂清晟伸手拦住:“城主正在病中,司马还是不要轻易打扰的好。”
杜曜一听,拧着眉毛也点点头,神情却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