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帮他们削了4根木桩，把木桩插入岸边，好系绳子，公路边的行道树距河边远了点，岸边的小树则不牢固。虾笼比较大，倒不是很重，聂群和莫放明有老弟帮忙抬，很轻松，但莫久学和夏学军抓着虾笼两头端着捧着行走的样子有些滑稽，象企鹅走路，让女孩们看得抿嘴笑。拴虾笼的绳子套在肩上挎着，如果是湿的，起码十多斤重。天已开始朦胧，夜色已降临，有晚风吹拂，在河边很舒服，女孩们边乘凉，边看别人忙活，很惬意，显得更放松。她们的在场观看，也使聂群几个更来劲，跃跃欲试地比划着怎么让虾笼离岸边远一点。随心享受着远离好久了的年轻人嘻闹气氛，融入进去，心态就可年轻，随心知道自己是十七岁的生理年龄，也有五十岁的心理年龄，不适应现在青年人的生活，就不算融入现实。给虾笼加进沉底石头后，性急的莫久学想先放虾笼，他抓着虾笼想投，觉得力气不够大，就改为甩，在身侧用双手前后摆动虾笼几次后，就将虾笼甩向河中。他没想到放在地上的绳圈会拖他的后腿，高抛的虾笼飞出去三、四米就跌落水中，真是“想的容易做时难”，长一米五六，粗处有五十多公分的纺锤体虾笼不是那么好丢远的，体积大，空气阻力也大，看样子，虾笼就沉在岸边了。他的表演看的大家笑起来，聂军嘲笑道：“久学哥还没吃晚饭吧？”一句话把笑声全惹了出来。莫久学被小两岁的聂军笑话，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是吃了饭的，就让你哥来试一下吧。”就身体粗壮结实来说，莫久学是最魁梧的，力气绝不小于聂群，让聂群试一下，胜过和小老弟斗嘴。聂群先装模作样地秀秀胳膊、弹弹腿，抓起虾笼考虑怎么比莫久学丢得远，随心和众人站一边为他腾出地方，等着看他的表现，大家脸上都为他准备了莞尔的表情，看是不是比莫久学还逗笑。聂群比划了几下，认为莫久学的甩是能使上力些，他捡起绳圈，抓住虾笼一头，示意大家再让开一些，屏气一会，就开始象掷铁饼一样转起来，多转了一圈，虾笼脱手而去，看出确实要比莫久学丢的远，可惜的是虾笼斜着飞出，落点距岸边并不比莫久学的虾笼远，就如远远飞出的铁饼被掷出了界，不算成绩。这下逗的众人大笑，笑话聂军白浪费“表情”。莫放明和夏学军看两位相对自己是大力士的人都不能把虾笼弄出去多远，就消去跟他两个较劲的念头，两人对视一眼，夏学军就对随心说道：“随心，他俩个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请你帮忙。”随心的力气最大在他们同学之间是公认的，请随心帮忙不丢面子，也是常有的事，习惯了。“好吧。我是活，老实人，老实人最吃亏，吃亏就是赚便宜。”随心边答应，边唠叨着准备动手帮他们忙。青心听得好奇地问：“哥哥，怎么吃亏了还赚便宜？你这没道理，乱说吧。”是啊，几女也赞同地看着随心，听他怎么辨解。旁边聂群几个也都在等着听呢。随心笑道：“这是辩证法，表面看来，我帮他们干活，是听他们使唤，为他们卖力气，让他们闲着看我表演还收不到门票钱，这是我吃亏了的表象。”说话时，动手将聂群和莫久学扔下去的虾笼往上拉。“但是呢，我其实也赚了便宜，第一吧，说明了他们不行。第二是学军他们会认为我够哥们、讲义气，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这样我们关系会更好。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能够做别人做不好的事，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能干呢？有点佩服呢？更信任我呢？这样我是不是得到了好评、收获了人心？青心，你说我赚了便宜没有？”随心慢条斯理地说着，手里的活可没耽误，已把聂群的虾笼拉上来。听了随心的一番阔论，郭秋容她们脸上的表情是几经变化，最后认可地点头，这一分析，可不是“吃亏就是赚便宜”，青心笑着说道：“哥哥，我是有点佩服你了呢！你真会说。”青心的话让大家笑起来，随心的话是启发人。陈卧东、杨扬看着儿子，满是欣慰慈爱的目光，这儿子真长大了，道理都成套的了，而且还幽默，让人感到更可亲。几女看随心的目光自然是更温柔，但莫久学又嚷起来，说道：“随心，你还没把虾笼丢到外面去呢，这便宜等会再赚。”他把自己的虾笼拉上来，开始催随心干活。聂群倒是若有所思，看来随心的话他是听进去了。扔个虾笼有什么难的？随心估算下绳子的长度，眼神锁住虾笼应落的水面处，将虾笼前后摆动两次后，劲贯手臂，将虾笼忽地扔向河中，向盯准的水面处呈弧线飞出，虾笼带着绳索的飞行姿势和轨迹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抓在随心手里的绳头正好扯直。这个虾笼是聂群的，随心将绳头交给他，抓起根木桩用力向岸边的泥土中插入，六十多公分长的木棍一下进去了三四十公分，正好拴系在虾笼上的绳索。随心如法炮制，将四个虾笼依次扔到河里，两两相距二十来米远。插木桩时，莫久学要自己来干，但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将木桩整进湿润的土里五、六公分深。这就是有功夫与否的区别，随心是按需要留下长度，否则，全部插进去也不在话下，自己只觉手腕凝劲下，跟用筷子插豆腐块没区别。随心暗自摇摇头，这不是要欺负他们，只是想给姑娘们留些深刻印象。虾笼拴牢后，莫放明不声不响地走到随心身边，抓住随心手掌使劲捏几下，给自己的感觉是厚实修长，还很细腻柔软，这细腻柔软和握女同学夏如冰的手一样，那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拉女同学的手，是把夏如冰从学校菜园的土坎下拉上来，莫放明在心里“呸”一下，怎么拿夏如冰的手和随心比，恶心！随心要是知道的话，就会告诉他莫放明：你这是对人家夏如冰有想法了。莫放明又掰掰随心手腕，捏捏胳膊，然后把随心的手一甩，对看着他检查随心手臂情况的在场众人说道：“怪了！他手长得跟大姑娘一样，怎么这么有劲？”这句充满疑虑和形象比喻的话，又让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的，大家也有怀疑，只有郭秋容有些明白，这应该是随心练的红砂手起的作用，自己要抓紧学，在明洲市里面的卫校读书时，就常听说哪里哪里的女孩子被欺负了，这世道不安全，治安状况很糟糕，有艺傍身总是好的。随心甩甩手说道：“昨天我说让你们跟我学一套招式，我代师传艺，看到了吧，我行你们不行。蒋坤和李青川一回，我就开始教你们。还有玉华你们，也一起练。”眼见为实，这下聂群他们都不吱声，显然默认了随心教他们练红砂手的事情。卢玉华几女就兴奋了，以前只听过穆桂英这些杨门女将厉害，那自己练了武功后也可以象电影少林寺中的无瑕一样有几手了？忍不住挥了几下粉拳。电影少林寺自今年一月在香港首映后，一下风靡了全国，为武术武功造势不小。陈卧东和杨扬没想到，自己这儿子虽然没荒芜学业，但乱七八糟的真还弄出些名堂来了，这插木桩入土的力量可是真金白银地摆着，与他的伙伴们相比，力量相差很大。青心更高兴，哥哥象那少林寺和尚一样武艺高强，那自己什么也不用怕！有哥哥保护呢。不过自己也要练。随心问聂群他们几个道：“你们明早几点来起虾笼？”聂群对夏学军说道：“你住的最远，你来喊我们三个吧，最好六点钟就起床，好早点看到收获怎么样？”夏学军点头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