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大厅大门被人缓缓推开,里面的诸生尽皆向着门口望来。
走进来的人不是其他,正是刚刚才出去没多久的芦叔义。
见到芦叔义走进来,大厅之中刚刚才回暖一点的氛围瞬间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众人你看我看你面面相觑。
芦叔义顿足,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生,突然大笑一声,朗声道。
“诸位看我做什么,且继续饮酒继续奏乐!”
话音落下,众人连同大厅之中的一些演奏曲乐的姑娘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大厅中很快就恢复了如同先前那般的热闹场景。
芦叔义说罢,快步走回刚刚的座位旁边坐下。
“路兄,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抬手举起一只斟满酒水的酒杯,对着路安隔着圆桌一角一敬,沉声说道。
路安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料想芦叔义前后态度的变化如此之大,必然与那芦家家丁通报的消息有关。
原先的芦叔义借由张乐林酒醉坏了规矩一事,向路安与濮阳建岳两人表现出了自己对于他们两人看重。
照着芦叔义先前的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招揽路安两人。
而他现在只是出去一趟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回来却绝口不提招揽的事。
要么,是他自觉说话不妥,反思了自己。
要么,是路安自己或者濮阳建岳身上发生了能够让芦叔义改变想法的事。
第一点的想法只是在路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他排除。
虽然才来这个世界没有多少年,但是路安也知道这种大家族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共情那些清贫出身的寒门学士。
所以只有第二点才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再结合芦叔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敬了一杯酒,路安面带微笑,已然猜出了大概是自身的原因导致芦叔义的收敛。
“这一杯我也敬芦兄。”
同样举起酒杯对着芦叔义对敬一番,一口闷下。
芦叔义饮酒动作虽豪迈,但个中细节处处体现了他身为大家族贵公子的素养,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素净的手帕轻轻擦拭身上滴落的酒水。
双眼缓缓望向路安,嘴角扯出一缕有些僵硬的微笑。
“路兄,你倒是隐藏得好深。”
路安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到路安没有露出什么关于他身后背景的线索,芦叔义心中叹息一声,早知现在,当时何必咄咄逼人。
只希望路安心里不要牵挂他先前的无理吧……
芦叔义如是想着,姿态愈发微微伏低。
路安的背后两方势力插手,但无论是府主曹子卿还是漕帮都不是他单独芦家就能抗衡的。
好在经过他的观察,路安表面上看去并没有太过生气的缘故。
芦叔义想起查到的关于路安的情报,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赔礼道歉,继续对着路安再度敬酒。
酒过三巡。
“路兄此一次的官职这是早早有了好去处呐……”
芦叔义借着酒意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便话锋一转说到了别的话题,在这期间,一张小巧玲珑的白色纸条被他塞入了路安的手里。
路安接过那张被揉成团的小纸条收入怀中,满脸微笑地看了好几眼眼前的芦叔义。
明明一副喝醉了的模样,但说到关键消息却是朝着他这一边口齿清晰。
如果是蠢笨之人可能还在想着怎么给路安解释。
但芦叔义本身就乃聪颖之人,知道自己有所得罪了路安之后,一是果断透露出了路安想要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