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原先的计划就是想让章邯以为是王家逼宫,从而离间章邯和王离,没成想胡亥自己就把这帽子往王皇后头上扣,倒是省得再挑拨离间。
阎乐拔出腰间佩剑指着胡亥:“交出传国玉玺,可让足下死得体面些!”
“朕的大秦皇帝,你敢弑君?”
胡亥气急之下,胆子倒是大了,怒瞪着他。
“我奉先帝之命,清理你这不孝不仁子孙,有何不敢?”
打着先帝的名号,阎乐握剑的手一点也不颤抖了。
堂下众臣见此情景,有的劝阎乐不要冲动,有的嚷嚷着把皇后和大公子请过来,有的怒斥赵高谋反,有的则静悄悄地看戏。
“待我替先帝料理了这昏君,自会迎新君继位,诸位公卿耐心等待便是!”
阎乐一步步逼近胡亥,这时一名赢姓宗亲站了出来。
“大公子才一岁,如何能执掌这破碎江山?怕是有人借着先帝之名,想挟天子以令不臣。”赢广冷眼看着阎乐,就差指名道姓。
“想挟天子之人不就是王家么?”回答他的是赵高亲信。
“胡扯!王家世代为秦,岂会做出逼宫谋逆之举?”
“就是因为世代为秦,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先辈拼命打下的天下断送在这昏君手中。”
“即便如此,也该让陛下自己传位大公子,而非当殿弑君!”
“这昏君有多残暴你又不是不知,今日他不死,死的就是王皇后、大公子和赵郎中。”
那亲信说着朝东边骊山方向拱了拱手:“赵郎中从前便是先帝最信任之人,今奉先帝之命惩治不孝子孙,阁下反对他便是反对先帝。”
二人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互怼,阎乐已经失去耐心,这事必须得在岳鹏回来之前办好,否则必多生事端。
他命甲士控制住众大臣,剑尖逼近胡亥脖颈动脉,最后问他:“足下是自我了断,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慢……慢……”
胡亥吓得脸色都白了,右手轻轻捏住剑锋往外挪了挪,“朕、朕可以退位,自愿退位,当太、太上皇总可以吧?”
“不行!”
“那封一郡为王?”
“不行!”
“万户侯?”
“不行,昏君必须死!来人,送他一程!”
阎乐还是不敢亲自动手,喝令左右。
立时有一名甲士持剑上来,胡亥连滚带爬往翻到的御案后滚,连连说道:“慢,慢,慢……我要见赵高,我还有话对他说……赵先生,您是我先生,怎么能不来见我最后一面……”
“赵郎中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阎乐对甲士使了个眼色,胡亥又喊:“慢,慢……”
他从御案后站起来,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朕好歹也是天下共主,岂能死于卑贱之人手中,给我一把剑。”
阎乐以为他要自裁,很爽快地把手中剑递给他。
胡亥平日只知吃喝玩乐,靠着药物才让修为升到炼气一阶,就算他拿十把剑也伤不了五阶修士,所以阎乐一点也不担心他出幺蛾子。
胡亥摸着手中利刃,满脸悔恨,声泪俱下:“朕悔啊,当初年少无知,受奸人蛊惑,杀死长兄,又害死蒙恬、蒙毅,还有冯劫、冯去疾、李斯,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这就下去向您请罪……”
他把剑往脖子上一横,但就在要划破皮肤的那刻又停了下来,“朕悔啊!大秦要亡了,要亡了……”
“朕悔啊!父皇啊,您原谅儿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