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我命运的选择，我不会输。

没来由的，南笙的脑子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南笙依然清楚赢下这场没意义的对战百害而无一利，可他就是不想输。

无关乎权衡利弊后的谨慎抉择，他只是不希望刚刚已经鼓足勇气的少女，会在他落败之后，受到那群渣滓的嘲笑与讥讽。

哪怕是暗地里的。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她不行。

“开始吧，安格同学。”南笙右手轻挥，雷灵自灵纹中飞出，又冲入南笙体内。

「同身」。

安格眉头微挑，双手握剑，与眉心齐平，双脚微微拉开距离，“请！”

话音未落，南笙身上雷光萦绕，瞬间冲到了安格身后，两条雷霆丝线，顺着南笙穿越的轨迹，交错缠上安格。

侧滑一个箭步，闪过南笙的进攻，安格依旧是那副持剑的样子，没有抢攻，而是淡淡说道，“看起来，你确实没有任何对战的经验，就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如只派御灵上场。”

“没那个必要。”

“是吗？那么得罪了。”安格前脚蹬地，身形骤然冲出，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南笙的眉心。

南笙下意识向侧边闪躲，然而安格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收剑，侧滑，顶肘，一气呵成。刚刚站定的南笙完全反应不及，被狠狠地顶在胸口，闷哼一声感觉气息郁在胸口，难以吐出。

安格根本就没有给南笙缓口气的机会，一个拔剑斩去，挥到一半却发现几道丝线缠在了剑上，丝线的另一边，南笙双手牢牢扣住丝线，向后拽去，阻止安格的挥砍。

“呵。”安格轻笑一声，手中的长剑闪过一道金属色的光芒，瞬间，绕在剑上的雷线尽数被斩碎，安格双手用力，斩向南笙的胸口。

南笙身上再次雷光涌动，飞速向后拉开距离，纵使如此，胸口还是被斩出了一道血痕。

“对不起。”一剑得手，安格没有继续追击，反而收剑入鞘，站在原地。

听到安格的道歉声，南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疑惑来形容了。

这家伙，又在干什么啊！

自他走上这个对战场地上开始，他就已经道了三次歉了，前两次理由还算过得去，这次又因为什么？

这搞得他连生气都没有理由。

“「切锋」。”安格继续开口，“简单来说，就是锋锐到什么都能切开的技能。”

嗯？对战时暴露情报？这家伙有这么蠢？

“也是我寂灵觉醒后，唯一学会的技能。”安格利落的声音继续，展示出他真正想表达的东西，“抱歉，是我太心急了，得知你契灵了雷灵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你打上一场。”

“却忽略了一点，无论是御灵掌握的技能，还是御灵师对灵术的领悟，对我们而言，都是零。”

“现在我们的对战与其说是御灵师的战斗，倒不如说是社会闲散人员的械斗。”

“而我也只是仗着学过剑法欺负你罢了。”

安格这么说倒也没说错什么，战斗技能一般是加护侧御灵师必须修行的东西，毕竟无论御灵有多强，御灵师是个废柴，打不到人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对于协同侧御灵师，如何提高御灵的技能威力，构筑更强的灵术与思考战术才是正道。

而南笙虽然现在走的是「同身」的路子，本质上还是协同侧的御灵师，只是用自己代替了御灵而已。在两人都只成为了一天的御灵师的情况下，安格确实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安格重新拔出剑，剑锋遥指南笙，“既然已经站在对战场上，就必须分出胜负，不是吗？”

“社会闲散人员？我倒是不介意被叫做流氓就是了。”南笙咧嘴一笑，“我从没追求过真正的公平，你也不用用这种东西敷衍我，既然走上来，我就做好了分个胜负的准备。”

话音落下，南笙与安格同时伏身前冲，剑锋与雷光碰撞，发出噼啪的声响。

南笙越打越觉得苦不堪言，依靠雷灵的加成，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要比安格还强，可偏偏就是很难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安格练的剑术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如星河倒灌般流畅迅捷，又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明明感觉已经躲过去了，可偏偏他的剑就出现在躲避的落点上，要不是依靠「雷瞬」的速度，恐怕早就输了。

就算如此，南笙的身上仍然留下了无数血痕，手臂，胸口，大腿，疼痛一点一点的腐蚀南笙的思考能力和身体反应。

而安格这边，则是更加的不可思议，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可以利用剑术逼得南笙不得不通过加速和丝线阻挡来躲避他的攻击，甚至从容到根本就不会被南笙伤到分毫，再偶尔用「切锋」瞬间斩断束缚，伤到南笙。

那么，在经过这短时间的战斗之后，南笙尽管狼狈，但已经可以躲掉他大部分的斩击，偶尔加速躲掉攻击，甚至还能反过来袭击他，有好几次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雷线束缚住了。

这份战斗才能，哪怕是安格，也不由心生嫉妒。

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是两人共同的心思。

“极斩，「切锋」。”安格心中默念，长剑上金属光芒绽放，剑步下压，双手握剑横置腰间，瞬间弹射而出，意图一剑横扫拿下对战的胜利。

就算是单一的技能，在极致的爆发下，也能展现出超绝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