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去到外面“
“我要说话,这样才够痛快”
“我要做我自己,管别人怎么想”
“我不想叫王正,我要改名字,改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名,让人家一看就知道我非凡人”
王正脱口而出“王龙,王虎多好啊”
“不对,应该叫王皇哈哈哈”
“正儿,去把地里的另一担棉花挑回来”
回来的是王正她娘,眼睛由于常年的针线活熬的浮起两个白芸豆,身材也跟着像是吸满了水显得很臃肿。
说着放下身上的沉甸甸的棉花杆子,灰尘,碎枝上下飞舞,被阳光包裹着,展示着,被遗忘着。
她拿起舀子开始往缸里盛凉水喝,大口地喝着,大口地喘着,一骨碌就坐在了椅子上。
“听没听见啊,搞快点啊”
“你是不是欠你爸收拾,等下回来又是竹鞭炒肉”
王正的思绪硬生生被打断,正想发脾气,嚷嚷的走了出来看见母亲湿答答的头发和发梢的小水珠
“哦,一天到晚就知道叫我,哼”
边说边走,话音刚落,已经快走出院子要上小路。
“你看着噻,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等到他走到田埂的时候,父亲正在用稻草扭成的绳子捆最后一担棉花杆,父亲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蝉鸣,一高一低和着,谁也不屈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