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豁然光亮,倭语嘈杂,众人都不由得握紧了刀柄剑把杨文斌微探头,瞧看外面。只见前面一片平地,茅草满坡,草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倭人,有的双臂交叉当枕头看蓝天,有的正在呼呼大睡有如死猪一样,有的侧躺着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有的三五几个坐着不知道凑着说些什么疯话,五一例外的是,身畔横刀竖剑,真是刀不离身剑不出鞘。草地中央一棵大树,树干粗如腰杆,树上枝叶繁茂。数数,大概有五六十个不止,梁京子心里犯难,因为倭寇众多,自己和田大石才带了十几个人,如何斗得过人多又蛮的倭寇?杨文斌正在想办法,梁京子也看了倭寇人多,他瞧瞧杨文斌,看见杨文斌在打量倭寇的情况。梁京子低声说:“倭寇人数太多,我们人少,怎么办?”杨文斌还没有回答。只听得树上一声大叫,这叫声,尖而突兀,顿时,场上的倭寇们乍惊起来,如同传染了瘟疫一样,呼喝吼叫起来。纷纷朝向杨文斌们这里。原来大树上的繁茂枝叶里藏了凭高看远观风的倭寇,忽然发现了杨文斌们。倭寇们惊乍过后,都发疯一样地跳起来,刀剑出鞘,利刃晃晃,就要来和杨文斌们拼命。事在弦上,不得不发。杨文斌第一个跳出去,梁京子也跟着冲出来,紧跟着,刘大力、田大石、曼妮,还有无数渔民穿戴的好汉,纷纷持械冲杀出来。草地之上,大树之下,刀剑交叱,杀声震天。一个倭寇向着杨文斌当先扑上来,杨文斌一剑刺过去,那家伙身子还灵活呢,一侧身顿时避过,反手一刀,朝着杨文斌的臂膊猛砍,杨文斌回刺一剑,刀剑交叱,闪起火花。那个倭寇抽刀待砍,只听得嗤地一声,一把秀剑刺穿了这个倭寇的胸膛。杨文斌急忙一看,原来是曼妮从旁助力,一剑刺中这个倭寇。杨文斌看了曼妮剑术精妙,兴奋得叫一声:“刺得好!”曼妮一剑得手,心里也是很激动。那个倭寇忍着痛,还要拼命,杨文斌又一剑,刺中了这个倭寇的下腹部,那个倭寇惨叫着,臂膊和腹部两处流血不止,倒了下去。
刘大力挥刀猛砍扑向他的一个倭寇,那个倭寇拿着一把厉斧,两个斗在一起,刘大力的刀不慎被斧头磕落了,他一急之下,往前猛地一蹿,双手箍住了这个倭寇的脖颈,倭寇慌得急忙猛地缩头甩脑。牵扯着刘大力摔倒在地,虽然如此,刘大力的双臂有如铁箍,依旧死死地夹住这个倭寇,一丝不放,恰如蟒蛇缠绕一样。夹得倭寇叫了几声,腿脚乱蹬,刘大力使劲一拗,那个倭寇挣命了两下子,接着,白眼一翻,死翘翘了。田大石拿着一把钢叉,直捅冲向他的倭寇,一钢叉猛地捅死一个。双方好一场混战。斗得甚是激烈,外面的倭寇听得这里斗得激烈,都纷纷来支援。片刻之间,倭寇越来越多,梁京子看了眼前情形,心里发怵,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不妥。杨文斌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惹了火,顺手一样,那东西嗤地一声闪着火光,冒着青烟,朝着空中呼啸而去。那些倭寇见了,都吃了一惊。
这时,只听得外面一片锣响,恰似有无数人马杀来一样。杨文斌大声呼喝:“弟兄伙们,我们的大队伍来了,杀呀!冲啊!”其他人听了,无不抖擞精神。那些倭寇顿时大怯,慌了心神,乱了阵脚。场面更是乱如几团絮麻,纠结交织,错综复杂。杨文斌趁着一片混乱,跳出圈外,打量四下,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被关押在哪里,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之处心里有点奇怪。此时,外面杀声更剧,倭寇们被两面夹攻支持不下,开始溃逃。杨文斌急忙跑过去,揪住了一个正要夺路而逃的倭寇,把剑夹在他的脖子上,喝道:“你们关的人呢?”那人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关什么人啊。”杨文斌喝道:“不老实!”剑刃嗤地划拉一下,那个人脖颈处血水汩汩而出,那人感觉脖颈处一股冰凉,慌忙用手一摸,满手是血,吓得好怕,大声求饶。杨文斌说:“饶你不难,赶紧回答。”那人连忙说:“那个项大人当天就转移走了,根本没有关在这里。”杨文斌听得心里一片火起,喝道:“你们恁地奸滑,须饶你不得。”说着,手腕一抖,那倭寇脖颈处鲜血喷涌,瞬间之后,全身抽搐起来。杨文斌一把丢开他,看看那边,倭寇溃散而逃,只见马总兵和蒋为吉率队而来。
马总兵和蒋为吉率队,早就埋伏在附近,见了杨文斌发出的信号,当即率队从外面猛攻,两下发力,打得倭寇大摆而逃。开始四下里追击那些溃散的倭寇。马总兵过来拍拍杨文斌的肩膀,说他辛苦了,这下子功劳不小,杨文斌一笑说:“功劳是属于琥珀水寨这些好汉的,不是他们出力,今天干不到好事。”马总兵点点头。过来见了梁寨主,两个互相抱拳行礼,田大石也过来见了。马总兵说完感激话,忽然想起正事,急忙喝问手下,找到项大人没得。杨文斌叹息一声,把刚才自己问的情况简单一说,马总兵听了,满脸愤恨又沮丧。这时,蒋为吉抓来一个倭寇小头目,一大脚踢跪在马总兵面前,马总兵喝问他们把项大人关押在何处。那个小头目说:“当天就转移走了,不在这里。”马总兵喝问道:“不在这里在哪里?”那个倭寇说:“这个我实在不知道。”马总兵看了他没用,喝叫把他砍了。这个倭寇吓得脸如土色,战战兢兢的吓瘫在地,两个士兵把他架到一边,一刀子杀了。
马总兵喝令众士兵搜查这个山洞内外,务必要仔细。众士兵把个洞内外底朝天,根本没有项大人的身影。马总兵好生叹气。
马总兵召集蒋为吉,杨文斌,还有其他人聚一堆议事,计议半天,猜不透倭寇把项大人藏到哪里去了。马总兵准备带队回屯。杨文斌提议他招收琥珀水寨的事,马总兵过来和梁京子叙话。梁京子却说:“我们是水寨盗民,自由自在习惯了,一旦归了王化,就像浑身长了虱子一样瘙痒难受。”曼妮在一边听了梁京子这番话,不禁好笑。
蒋为吉过来劝说,归了王化,算是给弟兄伙一个好的出路,久做海盗,既辱没父母名声,又见不到天日,终究不是好事。如今趁此机会归了王化,以后走路都坦然,父母都脸上有光。蒋为吉这番话,听得梁京子心里一动,瞧瞧田大石。田大石却连连摆手,说:“归了王化,入了宫门,以后除了不自由,还有得气受。万万使不得。”梁京子见了田大石如此一说,也不好坚持,推说还要回去有事,归顺王化之事,等他们三兄弟回去商量妥当了,再来归顺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