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黄的书生被架走后,满穗拉了拉良的衣襟,娇声道:“良,你说那书生的话可信吗?”
良摇了摇头。
“若要弄清楚,想必只能去青楼问问了。”
满穗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要敢去你今天就完了。
察觉到她冰冷的杀意,他连忙摆手,解释道:“想来也与我们没关系,还是别管这些事儿了。”
满穗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也只好无奈地摊开手,应了一声:“也是。”
如今二人刚入扬州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又何必为了一个行为可疑的陌生人鸣不平呢?何况对面还是官兵,是扬州城的大老爷。
俩人一同离开巷子,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围满了人,似乎是来看热闹的。
角落边有一个卖菜的老翁,戴着一顶破烂斗笠,衣着简陋,就这样呆坐在那儿,默默看着围观的人群唏嘘叹息。
“造孽啊,造孽啊!”
满穗听到老翁的叹息,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您可是认识那人吗?”
老翁取下头上的斗笠,对着自己扇起一阵风来,长叹一口气后,颤巍巍道:“这人同老朽是一个村儿的,姓黄,早些年科考名落孙山,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那他说的春儿,是何人?”
“其实啊,那春儿早就死了!”
接着他用手遮掩着嘴,小心翼翼地说道:“被他亲手打死的。”
“他自从落榜之后,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一样。反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天晚上村里只听得一阵惨叫,等村里人赶过去的时候那春儿就已经活生生被他打死了!”
“村里人见他这疯癫的样子,也就没有报官。说起来真要报官了,指不定人家还要顺带收点粮食呢!”
老翁从一旁拿出一只小巧的酒壶,自顾自喝了起来。
“之后他就跑到城里来了,据其他村里人说,他只要遇到漂亮的姑娘就忍不住喊人家春儿,倒也真是奇怪。”
听完老翁的话,俩人顿时呆愣在原地,脸色泛白,似是被这骇人的消息感到震惊。
良长舒一口气,抬起头默默望向空中,这吃人的乱世真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害得多少良人眷侣反目成仇……
良紧攥住满穗纤细的玉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穗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满穗轻哼一声。
“不信,除非你和我拉勾。”
“好。”
良拉起她的手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