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送走严老板之后,陈俊刚要去吃早餐,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丁青。
他默默听了半晌,忍不住面有奇色。
据丁青说所,自己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新月大市场里的其它社团,大约有七、八个头目,都想跟陈俊约着谈一谈,时间就定在今天。
这些人为什么要着急见面?
是要开打,赶走他们这个外来户?可分析分析,又感觉不太像。
既然不开打,那就是准备默认,想和谈。
陈俊很快猜出可能性,然后便问了时间。时间约在下午两点钟,地址是一家中立区的酒楼,跟大市场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如此安排更像和谈的架势,应该没什么危险。
或许,他们都被昨晚的事情震住了……
下午一点二十分。
陈俊换了身干净衣裳,提前出发,坐进了汽车里。
他看似是一个人去的,后面却跟着三十多名小弟。老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就叫有备无患。
“陈社长?”
“对。”
酒楼里的服务员鞠躬行礼,把陈俊带上三楼,走进一个宽敞的包间。
包间里摆着一张中式圆桌,铺着暗红色的描金桌布,但是上面并没有摆放任何菜品,凉菜热菜一律都没有,只有茶盏和杯子。
七、八个男人正在现场等候。
这些人年龄各异,小的三四十岁,最年长的六七十,头发都快掉光了。
他们扫过来的眼神也不一而足,或敌视,或畏惧,还有的懒懒散散,一副看戏的表情。
“大家好啊?”
陈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主动坐到下首。
见到他这么懂礼节,年龄最大的老者面皮一松,捋了捋自己的地中海发型。
“陈社长很准时嘛,鄙人姓金,名叫金永昌,是‘大兴会’的当家人,和你的父亲是多年的老相识。”
“金前辈你好。”
“初次见面,我给你介绍一下。”金永昌摊开手,冲着宾客们一个个地说起来。
好家伙,除了他的大兴会,还有什么白鲨派、釜山派、铁蝎帮……就像召开绿林大会似的,五花八门,陈俊听得都头晕。
介绍到最后一位客人时,金永昌脸色郑重,特地加强了语调。
“这位是‘四目派’的社长,安正炫先生。”
——安正炫就是那个唯一的另类,看着懒洋洋的男人。除了陈俊之外,他的年纪可能是最小的,估摸着应该在三十岁出头。
“安社长幸会!”
“陈社长你好。”安正炫咧嘴而笑,手里转着个纯金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
这边刚介绍完毕,“啪”的一声。
有个狗熊似的壮汉猛拍桌面,瞪圆眼睛道:“姓陈的,你一夜之间连灭两个社团,好大的威风!”
陈俊斜眼看他:“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开店拿的是真金白银,张谦他们连一毛钱都不想花,就想吞掉我看上的夜总会,打他们又怎么了?”
“你不讲道义,明明可以先谈判的!”
“噗。”
陈俊笑了:“道义,什么叫道义?张谦也是外来户,这小子把仁川派打服的时候,弄得大市场乌烟瘴气,你怎么不去跟他干一下?”
“你……”
壮汉被问得张口结舌,刚想发火骂人,就被金永昌拉住。
金永昌给他使个眼色,把壮汉扯下去坐好,随后清清嗓子:“陈社长别动怒,有话好说嘛,哈哈。我们今天约你来,其实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金前辈请讲。”
“你把夜总会拿下来,只是想单纯开个店呢,还是另有打算?”
陈俊道:“这个‘另有打算’指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