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看书,越看越觉得没意思。市井的话本子就是有这一点不好,故事的内容毫无新意,只看开头,她差不多就能猜中结局了。
徐徐的饮一口香茗,早上去向皇后请安时刚巧玄凌也在,玄凌见众人俱已来齐之后,便开口说后宫里疫情遏制,华妃功不可没,所以起复华妃协理后宫之权。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封了进宫也又六七年的冯淑仪为正二品妃,并赐号为敬。令其襄助华妃管理后宫替皇后分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帝王的制衡,毕竟冯淑仪向来没有多少宠爱的,也自然不能和华妃相提并论。冯淑仪又矜持有度,手段平和,恐怕难以与华妃相抗。
皇上的这步棋子却是走差了。
“这些日子,华妃听说古书上或许有治疗时疫的方子,日夜翻阅古籍,听说她宫里的蜡烛都没有灭过,每一只都是儿臂粗,照的宓秀宫亮的像白昼一样。”路枕浓翻着手里的书,一心二用道,“虽然华妃的性子确实娇纵,行事也颇为狠辣,但是,她对皇上的这份心却是不掺假的。”
“华妃入宫也有五六年了,深得皇上宠爱,虽然做了错事,但是,能得到皇上的谅解也是早晚的事,只是,就是这一点有些奇怪。”安陵容疑惑的皱起眉头,“皇上今日虽然起复了她协理六宫之权,但是也提拔了冯淑仪,这样打华妃的脸……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谁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
路枕浓一拍脑袋,“小主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前儿夜里,莞婕妤连夜晋见皇上,还带了一个形容狼狈的人进去。”
“那就不奇怪了。”
莞婕妤素来和华妃不和,尤其经过沈氏的事之后,两人更是形同水火。在皇上耳边给对方上眼药或者使拌子也很正常。“皇上说太平行宫里沈眉庄假孕是被冤枉的。如今也复了沈氏容华的位份。想来也和莞婕妤带进体元殿的人脱不了干系。”轻哼一声,嘲讽的笑道,“她倒是好本事!”
路枕浓眼看自家主子神色不对,连忙换了个话题。“昨天皇上上朝之前,华妃领着江穆炀和江穆伊二位太医去了体元殿。据说正是这二位太医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的。”虽然知道自家主子于后宫的诸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听的多了,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
安陵容的翻书的手一顿,“江家的两个太医不是最擅长妇婴之科吗?什么时候于时疫热症也深有研究的?”
路枕浓浅浅的笑了,“恐怕江家的那两个太医对时疫却是没什么研究。”
顿了顿,“听说存菊堂的沈氏不幸感染了时疫。”
安陵容不解的看着路枕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路枕浓神色淡淡的,道,“日前我去太医院拿药的时候,路过畅安宫,看见有人在给沈氏熬药。负责熬药的是太医院的太医温实初。”
“温实初?”安陵容终于有了一点兴趣。“就是那个据说是太医院一把手的,经常给莞婕妤看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