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知轻手轻脚地起来去浴室洗漱,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花园里除了廊灯还亮着,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显然,时歌还没回来。今天她决定对自己好一点,洗完澡就直接上床睡觉,管他什么时歌、林染,还是乐衍…是的,以后都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让自己再去想他。说到做到,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了,瑾知一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时歌,他昨晚回来了吗?几点回来的?现在起床了吗?去跑步了还是在睡觉?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已经七点了。想起方杰八点会过来带自己去医院,赶紧起了床,虽然动作不利索,但比前几天快了很多。
“姐,”珍儿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你起这么早干嘛?”
“嗯,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我哥回来了吗?昨天睡着了,怎么都没等到他!”
瑾知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也睡着了。”话完,去了浴室刷牙。
珍儿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冲上楼去了,她要马上去解开自己的疑问。不敲门,直接扭动哥哥房间的门把手。
时歌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窗帘拉的死死的,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哥,哥…”珍儿小声喊了两声,见他没有回应,便退出房间轻轻地带关了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一楼姐姐的房间,告诉瑾知他哥这会在床上睡得正香。
瑾知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下你放心了吧,好了,快去刷牙吧!刷完牙出来吃早餐。”
“姐,你怎么对我哥这么冷漠?”
“哈,啊,你这个小丫头,”瑾知笑道:“对待哥哥的态度,这样已经很好了,尊敬他,不要去干涉他的生活!”
“你不能只把他当哥哥!”珍儿一本正经的样子。
瑾知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推着轮移出去了。
厨嫂今天榨了五谷豆浆,烤了果酱蛋挞,还有现做的美味寿司卷,都是珍儿喜欢吃的。沈馨子刚从楼上下来,见瑾知和珍儿已经在餐桌边吃早餐了,笑着调侃道:“我家的两位大小姐今天起得可真早呀,难道是有什么活动安排?”
“我能有什么活动安排…哼…”珍儿嘟着嘴吐槽:“除了写不完的作业和上不完的兴趣班!”
“你姐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你的抗议无效!”沈馨子一句话就解决了珍儿的申诉。
瑾知同情地看了看珍儿,她也碍莫难助,谁让她们有这么个强势的妈呢。
“哟,怎么一大早就有一股子火药味,”文轩明从楼上下来,“难道今天的早餐是杀伤性武器!”走到桌前一看,说:“没什么特别的嘛,跟平时一样,嗯,看着挺好吃!”坐了自己的专属座位,先喝了一口热豆浆,神彩飞扬地说道:“这不比那进口葡萄酒好喝上一万倍,哎哟,我昨天怎么就犯了糊涂!”
“哈哈哈…”
“哈哈哈…”
一家人都大笑起来,气氛温馨而融洽。
“谁昨天犯糊涂了,我错过了什么?”时歌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半眯着眼,没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
“你错过得可多了,岂止是昨天!”文轩明说:“没睡醒就回房接着睡去,这个潦倒的形象拉低了文家人的颜值!”
“呵呵,嗯哼…我这是被嫌弃了?”时歌瞬间清醒,“OK,等等,等等,你们拭目以待!”一身反骨,怎容得有人对自己的颜值提出质疑,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瑾知憋着一股笑气,心想:文修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跳梁小丑?好像有点过份了,他,还没有那么差…
院外有人按了门铃,厨嫂看到是方杰,便开了门。时间刚刚好,八点差五分,他提前来了。方杰进屋向众人问好,见他们正在吃早餐,便对瑾知说不着急,时间还很早。
“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瑾知笑着说。
沈馨子想起瑾知昨天说的要去医院拆石膏,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沉了脸说道:“瑾知,你要去做什么?”
“去医院复查,医生之前有交待的。”瑾知说完便回房去拿包和手机。
沈馨子又问方杰:“方杰,真的是这样吗?”
方杰点了点头,说:“是的,沈姨,一周复查,是我提醒瑾知的。”
沈馨子虽有疑惑,却不再多说什么,她是很信任方杰的。
“妈,你不陪我姐一起去吗?”珍儿说,在心里替老哥着急,不想让姐姐和方杰独处。
“不用,方杰哥哥会照顾好你姐的,我很放心!”
方杰见瑾知从房里出来,忙上前推了轮椅,并向沈馨子和珍儿承诺一定会照顾好瑾知,他的笑真诚而踏实。随后,推着瑾知出了院门,他的车停在院外。
珍儿坐在桌边嘟着嘴生气,生哥哥的气,也生姐姐的气,碗里没吃完的半个蛋挞也不香了。
“吃饱啦?”文轩明问珍儿:“今天蛋挞不好吃吗?”
“我不喜欢姐姐和方杰哥哥在一起!”珍儿直率地说。
“为什么?”文轩明不解地问:“方杰哥哥哪里不好吗?”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在一起!”
“要你喜欢做什么,你姐喜欢就行!”沈馨子说:“吃饱没,吃饱了就上楼写作业,不是有写不完的作业吗?”
“哼…”珍儿生气地扭扭捏捏上了楼。在楼梯口碰到装扮得帅气十足的哥哥,没好气地对他说道:“已经晚了,打扮得这么帅气给谁看,我姐已经走了!”
“她去哪了?”
珍儿也不回复,气嘟嘟地跑上楼,还故意把台阶踩得蹬蹬作响。
文轩明坐在桌边看着报纸,见儿子收拾得干净利索了些,问:“打扮这么精致是约了人?”
“约了您。”时歌坐到桌边,用手抓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这话有点意思。”
“瑾儿去哪了?”
“方杰带她去了医院。”
“去做什么?”
“这不用问,你应该知道。”
时歌闷声不语,把烤得酥脆的蛋挞咬得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