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璃握着圣旨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听着平香在上午时间里听来的民间谣言。

昨日晚上京城天空凤凰显形，百姓们都说这是九皇女的奇迹。如果昨日之前还有很多百姓拥护凤曦琪的话，那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九皇女的不是。

九皇女登基后提出很多利民政策，或许她的举动感动了上天才会降下这种祥端，为的就是让他们这群无知的百姓明白九皇女的优秀。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讨论昨日的凤凰，竟没一个人说出负面的言语。

接受外祖母记忆之前，凤玖璃对自己显形的事情没有多想。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群中找到凤曦琪，不管后果如何，只要找到小孙女就万事大吉。

然而等她接受外祖母的记忆后非常后悔，恨不得当时直接飞落在凤曦琪的院子里，让京城的所有人睁大狗眼看清楚到底是谁的祥端。

万万没想到来给凤曦琪撑腰的她，居然弄巧成拙给九皇女这个甜头。

凤玖璃睁开双眸看向平香，淡漠的声线中隐隐有着咬牙切齿之意。

“平香，别人怎么想无所谓。但你要明白这个祥端就是冲着我外孙女凤曦琪而来的，和那女帝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啊？是，是。”

今天之前平香自认对老妇人非常了解，几乎是她一个眼神就明白自己要怎么说话。可现在平香懵了，她完全弄不懂老妇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认定昨夜的祥端是女帝的气运显灵，据说就连江湖道士都在赶来京城的路上，就为了膜拜凤凰转世的女帝。

原本赞扬凤曦琪的说书人改口歌颂女帝，而原本对凤曦琪漠视的老妇人，现在要出手尽全力保护她。

难道老妇人昨天老花眼了？或者脑子不清醒，以为凤凰是朝着凤曦琪飞过去的？

思及此，平香恍然大悟。

她就说老妇人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亏本买卖？肯定是昨夜出了幻觉，以为凤凰是朝凤曦琪飞过去的。所以今天才想要保住她，以求日后的荣华富贵。

平香虽然‘想明白’了，可没想过要劝老妇人。

因为劝了也没用，老妇人非常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还有一个就是，平香以为这也许是小姐在天之灵，舍不得看自己女儿受苦，这才让老妇人看到幻觉。

当年老妇人狠心绝情的拆散一对鸳鸯，逼着小姐嫁入皇室。她知道小姐当年对老妇人彻底寒了心，自从嫁入皇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样也好，老妇人亏欠小姐的，现在全部补偿给凤曦琪也好。这样至少老妇人死后还有脸面对小姐，不用到时候再追悔莫及。

马车在平香疯狂脑洞风暴时缓缓抵达凤曦琪的院落。

被平香扶着走下马车，凤玖璃看着这落魄的院子心疼无比。住的地方都这样了，更不要奢望吃的穿的。或许她的小凤甚至连珠宝首饰都没有，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好东西。

守门的侍卫被随行小公公支走，凤玖璃让平香拿些银子赏给小公公，自己则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一脚踏入院子后，凤玖璃看着眼前的景象呆愣好久。

进来之前她想过这里会很落魄，却没想到环境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房子的墙面碎裂，屋檐下都是蛛丝灰尘，甚至连窗户的羊皮纸都破损了好几处。

而在她面前，两名年轻的侍女急慌慌的跑了出来，态度恶劣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