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子苓站在松城入口发了呆,葱葱茏茏的密林一如既往地将入口遮蔽得严严实实,这十年来多少次梦回此处,却因没有勇气面对过去的人和事,再没走近过。
如今踏入此地,才知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原来对它的热爱和眷念从未曾消逝过。
“何人在此?”松城卫走过来,拦住了她。
子苓不知如何回答,她还在犹豫是硬闯进去,还是等待通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她同我一起的。”
松城卫纷纷拱手,唤了声城主。
子苓跟着白蔹进入松城,绵绵山峦依然用它宽广的胸怀拥抱着这片土地,不曾有一丝一毫改变,子苓不禁感叹天地无穷而吾生须臾,不该将余生浪费在虚无的仇恨中。
“你的夫人呢?”子苓故意问道。
白蔹皱了皱眉,才恍然想起曾经以此欺骗过她,于是支吾道,“她……去世很久了。”
梨漫和冬青远远看见他们,梨漫要过去行礼,被冬青一把拉住躲到了草丛后面。
“噢,那真是不幸,我想去祭拜一下,怎么说也算我的师嫂。”子苓还在陪他演戏。
冬青躲在草丛里捂着嘴呵呵笑,梨漫看得一头雾水。
“没有这个必要吧。”白蔹尴尬答道。
子苓盯着他,盯得白蔹有些发慌,白蔹只能四处张望,躲开她的眼神。
子苓忍住笑意,“也行,我要在这里住段时日,总有机会的,我以前的屋子可还在?”
“啊?阁主竟然是松城的人?”梨漫张大嘴巴惊讶问道。
白蔹发现草丛里有人,朝她们望来,“蹲了这么久,累不累?出来!”
冬青和梨漫走过去,冬青朝子苓笑了笑,又朝白蔹行了礼。
“不闭门思过,还在这儿看热闹?看来你毫无悔过之心。”白蔹严肃起来。
冬青瞪大眼睛赶忙解释,“我回来后一直在很认真很深入地反思,只是想着苓姨要来,我得去迎她,早知道城主比我更关心苓姨,我便不来了。”
子苓抿嘴笑了笑,白蔹越发生气,还带着被打趣的愠怒,朝冬青发难,“看来你闲得慌,现在就去三省精舍领罚,什么时候将精舍藏书全部练会,什么时候再出来。”
冬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城主,做出可怜巴巴的委屈状,“城主,精舍中那么多秘籍,您是要让我在那里孤独终老吗?”
子苓走上前,“城主,精舍藏书如汗牛充栋,但并不是每一样都适合青儿,若不去粗取精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不如挑几本上乘的给青儿练会,在江湖上也能独霸一方了。”
冬青想到独霸一方竟觉得不可思议,“苓姨,城中真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心法吗?我要是练会了是不是可以保护自己也保护别人了?”
白蔹的想法也是子苓说的那个意思,只是刚刚在气头上,忘了自己已经为她挑选好秘籍等她回来交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