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寿装成醉汉模样,靠着小巷墙壁蹲下,听着两个醉酒的四风帮帮众、仍然在那边喋喋不休,
声音油滑的那人,开口说道,声音里隐隐有种雀跃的情绪:
“虎哥听来的消息,自然是千真万确的!”
“可别再说了,让外人偷听去了、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你怕、怕个鸟!”
只听虎哥答道:
“这、这巷子里,全是爬、爬都爬不起来的,呃,醉鬼,”
“能偷、偷听个鸟!”
“我告诉你,三、三天之后,咱们出海的船,一、一共有两艘!”
“两艘?”
声音油滑的人重复道:
“怎么会有两艘?咱们四风帮不是只有一艘船在旧港吗?”
“另、另外一艘,是早些天偷、偷偷进港的,呃,”
虎哥继续打着酒嗝:
“就是,就是为了应付三、三天后,呃,丰裕行骆、骆家的伏击,”
“一明、呃,一暗,先、先是明面上的那艘船出港,”
“把伏击的,骆、骆家的船只引走,”
“暗、暗地里那艘船,呃,才载着货物出港。”
“哦!原来是这样!帮里大人们果然好计策!”
只听声音油滑的那人吹捧着,声音里却完全没有丝毫诚意。
陈长寿躲在一旁,装成醉汉模样,听着虎哥又说道:
“我、我知道的,呃,也就是这么多了,”
“时候、时候不早了,你快、快回家,你家婆娘还、还等着你呢。”
“啊?虎哥,你现在这个样子……”
声音油滑那人,装模作样地说道:
“我总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吧?”
又见那虎哥摆摆手:
“没事,这、这里是旧港,黑灯笼巷,呃,可是咱们四风帮的地盘,”
“能、能出得了什么事?”
“你、你快回家去吧!”
只听声音油滑的那人,推辞了几句,最终还是让虎哥背靠小巷墙壁歇着,然后就独自离开。
就这?陈长寿内心感觉十分失望,
他想听到的,是关于丹灵真火的消息,
最好是能听到,与什么人接触、能有机会尝试交涉,买到四风帮手里的那份丹灵真火,
至于四风帮和丰裕行骆家之间的事情,例如四风帮打算如何对付骆家伏击之类,
他是完全不感兴趣。
想到这里,陈长寿便想要起身离开,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转头望去,竟然是刚才在酒馆里见过的,四风帮旧港堂堂主、曲开宗。
曲开宗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从陈长寿身边走过,走到虎哥身旁:
“消息都说清楚了?他都听明白了吧?”
只见刚才还得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得住脚的虎哥,直起身子、转向曲开宗的方向:
“禀告堂主,连同刚才这个,属下已经将三天后、咱们四风帮将会以一明一暗两艘船出港的消息,”
“散播给至少三个人了,都是骆家混进我们四风帮的探子。”
“很好。”曲开宗点头称许道。
陈长寿这才明白过来,
虎哥把那些消息、随口说出来,却是得到了曲开宗的授意?
难怪了,这些理应是四风帮机密,却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原来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