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翻涌卷舒,在山丘群的一块缓坡上,大风呼啸,有一个油布搭建的摇摇欲坠的帐篷,坡顶是一个快要熄灭的火堆,看起来是刚刚烧完饭,而所谓的饭菜也只是类似玉米面的东西和一些野菜煮成的糊糊,一个年轻女性满脸悲伤和气愤,看起来即将崩溃,但还是做着手里的工作,清洗着沾满脓血的布条。
她对帐篷里伤痕累累的男人埋怨道:
“我就不明白了,爸爸当年花了多少钱、动用了多少关系才让你进的道馆,你为什么还要去学那些外门剑道?你偷偷去人家拜水流道馆的时候馆长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再去錾山流地盘的时候人家能不管吗?人人都知道金光流和錾山流是世仇!”
帐篷里的男人哼唧两声,费劲的侧过身子,有气无力地说:
“幸亏你学了医疗术,不然我早死了。”
女人擦擦眼角的泪水,说:
“少又拿这件事堵我的嘴,当初你帮逃出道馆还支持我学医疗术我很感谢你,但这也不能是你公然反抗金光流的原因啊!谁都知道这里是金光流的地盘,难道就为了逞口舌之快就要和他们动武吗?你孤家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整个道馆的人!”
男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哎,我只是想证明,我创立的流派不是废物,我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谁让他们早就垄断了这片的市场,当老大一言堂习惯了。妹,你记得,帮我感谢父亲,要不是人家看在他的面子,我估计已经死了。只可惜,我被驱逐出村子,你也跟着受累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自己低声叨咕:
“干什么都不动脑子,跟小孩儿似的。”
忽然,远处的树林里跑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身上全是被树枝划出的伤口,脚上鲜血淋漓,鞋已经成了碎布头。
没错,这个人正是我,之前看到的营地就是这兄妹俩,我的感官变得非常敏锐,几公里外的动静就像在眼前一样,这里虽说破败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
我的出现吓了那个妹妹一跳,不由得惊叫了一声,这声惊叫把他哥也吓了一跳,赶忙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还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晕眼花,再也站不起来了。
“快快,妹妹,救人救人!”男人支使着女人。
“谁你都想救,也不管他是谁,万一他是金光流派来的杀手呢?”
“哪有上来就昏迷还浑身不带武器的杀手,让你救就快救!”
女人不情愿的对我施展治疗法术,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身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咕咚”一下坐在我的面前。
“你是谁,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指了指那个火堆,示意他是看着炊烟来的—我当然不能说我有特异功能和高人指点。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
此刻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是啊,我为什么要来,为了躲避精灵王国骑士的追杀?万一他把我交出去怎么办,看来只能说点谎话了。
“我们一家做生意的,半道上遇到了土匪,把我家人都杀了,货物也没了,就剩我年轻力壮跑出来了,我怕他们追上来就从森林里穿过来的,实在不行了才来求助,哪怕让我歇息歇息也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