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滚滚,似是在控诉着这世间的不甘与不公,一道道闪电不停落下,将整个夜映得犹如白昼。
一晚上输了十几万的李二歪正提着一个白酒瓶摇摇晃晃的往家回。
大雨啪嗒啪嗒得打在他的身上将他全身打湿,他却是不管不顾的提起那瓶牛栏山不住得往嘴里灌。
今天手气不行,四人推麻将他一个人连着花儿的点炮,本就暴躁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听到外面雷声大作,索性就和那三人杠上了!
随后便是输光了身上带着的三万块钱后又写了个十四万的欠条。
这牌打得!憋屈!
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得,他好像看到一个阴影就站在前方路旁,长发披着蒙住了脸,应该是个女人。
“哪...哪家傻娘们儿!呵..下...下雨不回家!比...比我家那婊子...那婊子还蠢!”
咕咕又是灌了一大口酒,口中结结巴巴嘟囔道:“妈的...下...下这么大雨...不知道...带伞过来接我!看...看...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要是...你他妈...早点来叫我回家...老子也不至于输这么多钱!”
咣当!
酒瓶子被重重砸在地上!
他正好停在那路边女人身前,头一歪看到那女人还站在原地,看着那有些相似的轮廓,心中更是一股无名火起,也不继续往家走了,站在雨中指着那女人就是一通乱骂:“看!看...你妈的看!”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又是映得这天地恍如白昼,李二歪原本充满怒气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惊恐瞬间爬上了他的整张脸。
那身衣服!
深蓝色衬衫!
黑色长裤!
还有那双有些掉了皮的运动鞋!
“你...你....你...”
他惊恐踉跄着后退,震惊的看着这个一身泥污立在路旁的女人。
“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轰隆隆!!!
惊雷炸起,
李二歪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左胸与后背各多了五个手指大小的血洞,脖子上,血肉模糊,而在他的右手边,则是那依旧完好无损躺着的牛栏山....
雨下得很大,似是要将这个浑浊的世间全部冲刷,哭诉着内心的不平。
一个苍老的身影却是一手持着竹竿,一手打着一把破雨伞蹒跚的走在这夜深的乡间小道,而路两旁的灯火早已熄灭。
夜已深,
人未眠。
闪电划过,一双无神的白眼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就这么堵在了本就不宽敞的道路上,在他的对面,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蓝色T恤的中年妇女,那妇女的手指头上,十根指甲有半尺长短,犹如钢针一般散着寒光。
“人你也杀了...也该消气儿了吧?你这架势,今儿晚上是想大开杀戒啊?”
老瞎子将伞递到了握着竹竿的手中,一只手伸入到腰间的麻布袋中摸索。
那女人趁此间隙直接冲了过来!那头颅仰天转着,发出声声嘶吼,一对獠牙自其口中长出,张起血盆大口,抬嘴便要咬下来。
脚下稍一用力,身子微微一斜,险险避过这一扑。
左手屈指一弹,一道黄光射出,再一看,一道黄符已是定在了女人额间,火花一闪,黄符在雨中化为灰烬,那女人却是直接倒飞,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
“这么邪乎吗?”
老瞎子口中喃喃着,不知是在念什么,那一道道黄光从麻布袋中自行射出,一个接一个的打在了女人身上,一道又一道火花伴着闪电窜起,又很快被雨水浇灭。
那女人每被打一下身体都要抽搐一下,却是迟迟不愿意屈服,挣扎着要爬起,却是每次想要起身都会被又一次射来的黄光再次打倒。
周而复始,不知疲倦,口中发出一股不似人的嘶吼,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黄符终有尽时,那女人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想要窜起,而迎接她的则是一根竹竿狠狠得捅了下来!
竹竿并未刺入女人身体,却狠狠的将其摁在了地上!女人仰天嘶吼似是被什么利器刺中一般哀嚎!
那竹竿上泛起金光,一个个符篆道文从那竹竿上泛起,顺着竹竿一道一道钻入女人胸膛!
每一道符箓入体便是一道火花窜出,便像是炒豆子一般在瓢泼大雨中啪啪作响。
许久,女人终于不再挣扎,一团黑气从其大张的嘴中吐出,还未来得及飘散,便见金光一闪!
竹竿轻轻杵在地上,黑气直接在原地打散,在这雨中再无踪迹。
雨依旧不住得冲刷着这宁静的村落,一根竹竿伴着雨水不停的在地上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