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迁再次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四肢被打上石膏,胸腔上也裹着绷带,母亲庄氏趴在床前,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妈?”庄迁很小声的说,他既害怕将她吵醒,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想妈妈了。但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事,他待去找魏青,待问他打破诅咒的法子。
虽然庄迁的动作很轻,但庄氏但却感受到了庄迁的动作,缓慢的醒来。
“游游!你醒了啊,你昏迷的这几天,妈担心死你了。你快躺下,别牵着伤口。”庄氏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的说:“你说说你,你刚从茶医生家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这怕真是病了。”
“我是从茶梗家回来后变成这样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那个山吗?还有,我是从他家回来后的几天里将自己弄成这样的,这几天我究竟干了什么,导致我成现在这样?”庄迁思考,他不理解,于是开口询问。
“妈,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的?”
庄迁敏锐的察觉到庄氏的瞳孔微微放大,但语气还算平静的说:“你怎么还失忆了呢?你忘了,那天你给我说学校组织外出学习缓解压力,但你突然从车上向外蹦,后面还来了辆车。唉,幸好命还在。”庄氏有哭了起来。
看着庄氏唉声叹气的憔悴样,庄迁心里有点难受,虽然他是夺舍了她的原本的孩子,但他却几乎算是庄氏养大的,自幼无父的他,母亲给予了他深厚的爱。
庄迁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充满了泪水,从前他所经历的,不是权谋争夺,就是上战场杀敌,就连他还活着时的家庭,也毫无幸福可言。
“妈。我以后不会再干这种傻瓜事了。”
庄迁抱紧了庄氏,尽量忍住自己那激动的情绪。
“我待赶紧去找魏青,待赶紧破了这诅咒,我要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管他什么好东西,我只想记住这一世。”
夜,渐渐的明了,人们也开始忙碌,庄迁因为车祸,也在医院躺了几天,这期间庄迁询问庄氏那天为什么那么放心的将自己交给茶梗治疗。庄氏边削苹果边叹气的说:
“唉,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想着和你一块去茶医生那治疗,但大脑好像被什么蛊惑了似的,将你交给了茶医生。”
庄迁接过苹果,愤愤地说:“切,这就一骗子,一肚子坏水。”
“游游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茶医生呢?人家治好了你的眼疾,怎么成骗子了?。”庄氏停顿了下,语气有点强势:“是不是你在那受欺负了?告诉妈妈,妈妈替你做主!”
关于具体为什么,庄迁也没细说,只道:“没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他。”
见庄迁这么说,庄氏也不再说什么了,庄迁将电视打开,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报的是一部新闻,大概讲的是一个登山小队在雪山遇难,全员死亡,但经法医检验,发现这起案件并不简单。
死亡人士不仅是前几天在医院消失的那些人,而且他们的死亡方式并不是简单的冻死或缺氧,而是人为的死亡,因为周围雪地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所以警察初步认为是队伍里的内乱导致的…
看到这,庄迁吃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腾”的一下站起来了,但庄迁却忘了自己四肢已经骨折了,疼的呲牙咧嘴,这可把庄氏心疼坏了。
“哎呦,你怎么这么莽撞啊,快躺下好好养伤,可别乱折腾。”
看着母亲一脸愁容,庄迁心里想:“看来柳黎说的是真的,现在,怕是现实和游戏相融合了…。”
等到了晚上,庄迁在母亲的哄睡中迷迷糊糊的,虽然他眼已经很困了,但是他不能真睡着,他待半夜去找柳黎,既然游戏与现实相融合了,那她也一定来了。
但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庄氏温柔的声音,温暖的环境很快就让庄迁入睡了。等到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庄迁猛的惊醒,四周黑漆漆的,潮湿感,冰冷感,全都化为恐惧萦绕心头。
“妈!”庄迁喊道。
没有那熟悉的声音,只有那嘈杂声。
“少爷醒了!少爷醒了!快去找老爷,少爷他成仙回来了!”
周围响起锣鼓喧天的声音,倘若不是庄迁感受到脑袋下硬邦邦的感觉,恐怕会认为这是哪家有喜事了。
然后便是月亮,庄迁看到了月亮。是棺材开的盖,庄迁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