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地苍仙骨之后,我也有想过独自隐居修练,等成为绝世高手时,再出来杀欧阳恒,快意恩仇,畅游天下。」
「但修为越高,我越明白一个道理,一群人的信念,才是信念。」
「有信念,就有责任,背负的责任越大,获得的气运也越大,这些看似和修练无关的东西,信念、责任、气运,却是最终决定一个人成就的关键。」
「我能留给你的,是银鸢佣兵团,要看成礼物或责任,就在你一念之间,从现在起,你便是银鸢佣兵团的新任团长。」
「银鸢佣兵团没什么团长的身分信物,也不需要,这件长袍只是我怕自己忘了有哪些兄弟为银鸢战死,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上面,你可以想成这就是我替这些兄弟打造的墓碑。」
「这长袍还有没有必要留着,江兄弟可随意处置,我只希望能看到江兄弟把我的名字写上去。」
江潜想起关离死前跟他说的最后一段话,虽然他从没忘记过,但他先前一直把气运看成一个外物,并没有去想过气运的本质是什么。
他又想到在遮天大墓前四层生活之人,为什么幻月一族始终不去骚扰前四层,让许多被卷入大墓之人在此安生立命,便是因为气运的本质就是人,要有人,才有气运。
江潜再想起进入大墓之前,妖缜曾说过的一段话。
「成为仙人,就可以开始操控气运,当气运集中在少数人身上,就会出现类似紫霄仙府、楔劫仙府、昆仑和龙宫这种绝对的霸权,此界生灵必须依附霸权才能生存,凡界天地不会让霸权出现,是为了让所有生灵能公平的繁衍。」
当时他对妖缜之言不置可否,那是因为他还不懂气运的重要性,当他亲身感受守护者之力后,终于明白为何各界强者都在觊觎凡界的气运。
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比纯粹的气运更强大。
凡界看似最弱小,实则被最强大的力量给守护着。
他最后想到魔天帝尊,想起他穿上魔天帝尊的斗篷时,所感受到的一切。
气运是一种无形的东西,修为再高,也无法拥有守护者之力,这些强者才会纷纷把气运转化为各种力量。
但有没有将气运呈现出来的方式?有,就是人的信念。
正如关离所言,聚集了越多人的共同信念,能获得的气运就越多,此人就会越强大。
而魔天帝尊就是这件事的实践者,江潜从魔天帝尊的斗篷中,感应到浩瀚的信念。
在江潜进入大墓后的这两年,他心中其实一直存在一个疑惑,掀起第二界仙魔大战、造成界面毁灭的魔天帝尊到底是对是错,虽然仙域的幸存者把魔天帝尊视为英雄般的存在,但若非魔天帝尊独霸,第二界也不会毁灭。
现在江潜终于能理解,魔天帝尊背负了第二界无数人共同的信念,气运朝他集中并非是因,而是果。
未能守下第二界,只能说明魔天帝尊集合了共同信念,仍不敌三大金仙,这是三大金仙的实力还在第二界的共同信念之上。
出现霸权并不是全然的坏事,而要看是如何出现的。
在江潜想通这些事情时,气运之源所在的气海节点微微震动,江潜隐隐感觉自己开始有所变化,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
而他在哈兰德那两颗火球砸向亚底斯教堂发现的第三件事,两颗火球是蓝色的低温冷焰,竟和他的蓝色圣焰的属性有些相像。
当然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哈兰德的火球蕴含一个世界的神通之力,只是用蓝色火焰将其包覆。
老六对哈兰德的攻击置若罔闻,似乎早已知道哈兰德奈何不了亚底斯教堂。
他到这时才想出如何回答哈兰德先前的问题。
「守护者说过,亚底斯建造这所教堂,就是为了庇护不是妖魔之人,所以人类来到萨摩冥窟,自然就会找来这。」
哈兰德听了老六之言,怒意更甚。
「老六,你自己也是妖魔,为什么要替那该死的亚底斯守着这里?」
老六摇了摇头说道:「亚底斯建教堂时我又不在,是守护者让我待在这里的。」
似乎老六每一句话都会刺激哈兰德。
「什么守护者!欧阳通就是个小贼!他偷了我的圣血冠,害我沉睡两万年!老六,你快把这教堂拆了,把圣血冠还给我。」
老六又摇了摇头:「圣血冠吗?我没看过,也不知道在哪里?」
哈兰德也知道老六不会说谎,但他仍然很愤怒。
「若不是我的圣血冠,这亚底斯教堂如何又能运作?你体内明明也有我的圣血!」
老六跟哈兰德对话至少比跟江潜对话时轻松许多,哈兰德提出的都是推论之事,而老六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就会说不知道。
「我被守护者救醒时就是这样了,教堂也是,我也不知道守护者做了什么。」
哈兰德其实已经跟老六重复过多次这种对话,软的硬的都说了,每次都还是听到一样的答案,而他又奈何不了亚底斯教堂。
突然哈兰德看了一眼在老六后方的江潜,语气一转说道:「人类,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帮我找出被藏在亚底斯教堂某处的圣血冠,我满足你三个愿望。」
江潜一愣,哈兰德竟然在老六面前就这样提出交易,他不禁看了一眼老六。
哈兰德看了江潜的动作马上说道:「放心,只要能进入亚底斯教堂之人,老六都不会管你要干嘛,不信你可以问他。」
还没等江潜询问,老六就主动说道:「对,我不会管你要干嘛,只要别拆了教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