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给我的嘛？这我，哎，不用…”

哪怕是当初上场杀敌章裴也没这么慌过。

这些门客看他的眼珠子都快搓出火星来了，质问不屑等情绪交错起来。

原本有些冲突的两方，这时却又拧成麻绳般虎视眈眈盯着。

谁不心动那是假得，那怕章裴已经是半百年纪，造诣也是一眼望不到头，但是面对能再进一步的机会，心中也起伏不定。

章裴紧抿着嘴唇，眼神落在那暗黄书籍上，想要张口拒绝。

“给你便接着。若是有人不满来找我便是。”

“任人为亲在我这可不是什么内幕。若是你们也杀过蛮子在沈府待了数十年，我仍旧会偏袒你。否则就不用说什么公平！”

沈倾白掷地有声，穿堂风吹起狐裘，那道俊俏的面容不怒自威。

练武坊中只听得见风雪呼啸声，门客对视无言，那股子不满悄然消失。

“多谢世子。”

章裴脑子灵光，明白沈钦白给个棒子又给糖的敲打立威之举，也不扭捏，大方将那功法收进袖口，郑重鞠躬。

不管世子如何打算，这赏赐的功法可是实打实的。

“沈府既然好生待各位，自然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用得上大家。有功有罚才是公平所在。”

沈倾白不再开口，大步离开练武坊。

门客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盘算，看着桌上被两拨人争夺的功法，一时间也没了兴致。

“世子慢些。这功法给老奴了可就没收回去的理了。”

章裴一路小跑，笑呵呵开口。

“本就是给你留的，五品左右的身手在京都还凑合，但要出去可就不够看。”

“嘿嘿，世子要是出去，也是铁甲兵跟随，谁敢近身。”

章裴也不恼怒，仍旧是满脸憨厚笑道。

“毕竟是地品功法给我这个快入土，还是有些浪费。

世子虽说恩威并施，但总归还是有门客心中有怒的。”

沈倾白眼眸下耷拉，负手开口，

“这些门客本就是在鼎盛而来，贪图安逸。不会真觉得只是随意几句便能换他们真心吧。”

“退一步说，未破一品入大宗师，在铁骑冲阵下不都是一滩烂肉。”

武道九品之上还有宗师，天人境界，只有到了那种品级才算纵横天下，但真达到此境界追求的便不是权富，而是缥缈虚无的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破一品的几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哪里那么好出。”

沈倾白缓缓开口，“千金买马骨罢了，若是真有运气碰上个好苗子，付出也是值得的。”

江湖中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不消数日沈府哪怕是五品仆役都能有机会赏赐地品功法，便会传开，倒时候门客数量必然翻上数番。

“世子远谋，也恭贺正式迈入九品修行者行列。”

章裴拱手，早在先前他便隐约觉得沈倾白有些不对，如今才发现是体内完全污气淤脉通透。

“要是按照这速度，说不得世子未来也会迈入大宗师境界。”

“你这浓眉大眼的，倒是从哪里学的这些奉承话。好听，爱听。”沈倾白笑着开口。

章裴不好意思挠着脑袋，含糊道，“实话实话。”

一月前沈倾白还是个羸弱的富家公子，如今却已经迈入九品武道，速度就算是有些天赋的修行者也比不上。

章裴人老实话不多，向来有啥说啥。

话锋一转，他沉思开口，

“世子若是想要修习武道，其实京都中也是有位天人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