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日式竹木风格的圆明剑馆面积只有孟氏掌法研究所一半大小,长短不一的竹刀挂在墙上,绘着虫鸟的屏风大面积留白,穿着白衣的弟子盘腿坐在屏风前面,用充满的威胁意味的眼神盯着闯进来的齐青崖和伍老大等人。
和山口翔太的比试定在了圆明剑馆,一来这是山口翔太的要求,二来齐青崖也不想血溅到了研究所里,不好收拾。
“那女人没有骗我。”
在看到齐青崖包扎着的右手的时候,山口翔太的心里面便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换上了一身白褂,身侧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刀,一站上擂台,便全然没有了暮气,眼中精光内敛,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埋在鞘中的利刃。
见着对方如此迅速的进入状态,齐青崖也在场上站定。
左手持刀拄地,轻轻一用力便拔出了雁翎刀,然后左脚一勾,把刀鞘踢到了伍老大面前。
“齐师弟要用左手刀吗?”看着齐青崖受伤的右手,邱离有些担心。
抱着刀鞘的伍老大面色凝重,“他右手受伤用不上力,但这柄雁翎刀并不是寻常的天水合金打造,应该能挽回一些劣势。”
话虽如此,但向来相信齐青崖的伍老大也吊着心。
对手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虽然心炁和齐青崖一样处于一阶,但要比齐青崖多出来几十年的剑道造诣。
这场比试,险象环生。
场上的山口翔太看着齐青崖的眼神满是胜券在握。
“圆明剑馆的门前宝地已经被你们夺去了两千多天,我承认,孟得铨是我此生中见过最伟大的武术家,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敢挑战,但我终于等到了他死的这一天。”
山口翔太右手握住长刀刀柄,整个人塌背屈腿,让自己的身体愈发收缩。
“可惜没机会在他身上洗刷印在我脸上的耻辱,荣国有句古话叫父债子还,那只能用你的性命来偿还了。”
齐青崖眯着眼睛,刀尖点地,坚硬的地板顿时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刀痕。
一开口,满是冷意。
“怎么没机会?”
“我这就送你下去,但是你得记住,见到我师父了绕着走,免得你再死一次,下辈子投不了胎。”
眼中生起怒火的山口翔太死死的盯着齐青崖,整個人的气势攀升到了顶峰。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右手受伤的齐青崖还敢有如此大的口气,但这场战斗只要自己一直攻击齐青崖的伤口,胜利就会唾手可得。
于是身子压低,整个腰胯陡然发力,就像是离弦之箭般朝着齐青崖迈步踏出。
山口翔太的19点心炁经过了几十年的打熬,远远不是孟子山之类可以相比拟的,而且他浸心于剑道,和心炁结合之下,发挥出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仓——
出鞘声仿佛蜂鸣,压抑许久的一道白色匹炼直奔齐青崖的心口袭来。
山口翔太的蓄力一击仿佛沉眠火山一朝爆发,附着在刀刃上的心炁散发着爆裂气息。
虽然两刀一流并不重视拔刀居合术,但山口翔太在刀法上的造诣显然已经出神入化,颇有一通百通的意思。
他打的一击制敌的主意,但齐青崖又怎么会如他的愿?
左手拦刀,又快又准!
定风波正如其名,特异的天水合金吸收了足足七成力道,齐青崖哪怕是左手持刀,也只不过是微微沉臂。
见着一击不得,山口翔太体内心炁全部灌到了手中长刀上,刀刃喷涌黑雾,刀炁足足一寸。
这柄刀出自村正一族之手,是山口翔太穷极家产才求来的宝刃,他年轻时候便是靠着这柄“黑羽”成为了二刀一流仅次于宫本家族的佼佼者。
这便是他的底牌!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速战速决了。”
狭窄的刀身浮起了一层黑色雾气,齐青崖能明显地感觉到山口翔太的心炁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手中的长刀上。
双手握刀再次劈来,就像是比拔刀之时还要迅猛!
“班门弄斧。”
齐青崖嗤笑一声,心炁灌注,像是云雾缭绕一般,定风波宛如禾苗一般的修长刀身上立马缠上了一层吞吐不定的白色刀芒。
仿若白龙入海,卷云拍浪!
这是齐青崖第一次尝试天水合金能让心炁外放的特质,他只觉得身体里原本磅礴的心炁就像是缺了口的大坝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往外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