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竟然是朝着齐青崖毫不犹豫的挥拳砸来。
“接好了!”
齐青崖并不像那些控制不了药力立刻就爆体而亡的人,他的心炁指数是逐步拔高,并且他能在这种状态坚持数分钟之久。
甚至还能控制住意识的清醒,和他讨价还价。
那么看来这种药剂是有破解的办法,或者说,是因为齐青崖自身的原因,让这种药剂有了破解之法。
不管怎么说,只要替他消耗掉那部分并不属于他自身的心炁,自然就会没事。
所以曹仲衫也是干脆了当的直接出手。
堵不如疏,有什么比一个现成的六阶高手更适合当沙袋的?
这一拳虽然并没有任何敌意,但裹挟的心炁确实一点都没含糊。
拳焰吞吐,齐青崖只觉得仿佛曹仲衫端了一座大山,朝着自己扔了过来!
看似轻飘飘,但哪怕是拥有了五阶巅峰心炁的齐青崖也不敢小觑。
但重视归重视,他却也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是对准了曹仲衫的拳头悍然出掌。
口气更是嚣张。
“多谢!”
嘭——!
一方是黑焰滔天,另一方却不动如山。
齐青崖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便觉得自己那一身宛如惊涛骇浪般的心炁,仿佛撞到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
任凭他如何尽情肆意释放,却也没能让曹仲衫动摇哪怕丁点。
这便是五阶跟六阶之间的天壤之别!
只是这一击,就差不多消耗掉了齐青崖当前体内近乎一半的心炁储存。
就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钧重担,齐青崖只觉得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眼中的猩红也迅速消退,只剩下了布满眼球的血丝。
然而药效才刚刚走下坡路,消失的心炁再一次在他体内源源不断的生长。
淤积的心炁虽然消退,那股子嚣烈的脾气却是没有丢掉半点。
齐青崖一咧嘴。
“再来!”
好家伙,要知道虽然他刚才有所留手,但足足用了接近五成的力道。
他原本以为这一拳就能解决齐青崖的燃眉之急,可没想不仅没有彻底打散药力,反倒是点燃了齐青崖的气焰。
曹仲衫眼中不由的生起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军伍中人,都有血性,而他更是看重这一点。
从何冲那嘴巴不盖盖儿的脾气秉性,也能当上他的心腹左右手,也可见一斑。
所以眼见着齐青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乐得好好的陪这个后辈耍上两手,心里面更是生出了一股想要多说两句的想法。
“我曹仲衫不是那劳什子世家子弟,生在七十六沽,一家五口人,只读过四年私塾,卖了三年布,当了两年兵,读了一年武备学堂。”
又是朴实无华的一拳,这次曹仲衫并没有像是递招那般喂到他的身前。
而是多少带着些攻击意图,直奔齐青崖的心口。
“之后当过毅军哨官,闯过高句丽半岛,杀过东洋鬼子,也曾经和奉天的张将军掰过几次手腕。”
他有些得意的补了一句。
“赢多输少。”
齐青崖双掌交叠,按拳而下。
两人那磅礴如海的心炁冲着地上的裂痕便砸了过去,宛如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似的掀起了无数的灰土碎石。
轰——!!!
肉眼可见的波痕发散,青蟹沾之即碎,留不得全尸。
又是一大股动物心炁涌入了齐青崖的体内,但药效下滑明显,齐青崖的心炁指数不增反减。
但他那股战意却是愈升愈高。
“打过二鬼子,当过大总统,最后终于才是在津门落下了脚。”
“不是我不愿再折腾,只是看见如今国势腾飞,武运昌隆,也就多少生出了些告老还乡的害臊想法。”
又是一掌,这次轮到了齐青崖主动出手。
他不偏不倚的直奔曹仲衫的胸口,没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想法。
“但我可不像他们,下了马背就去吃斋念佛,太过虚伪。”
曹仲衫能清楚地感知到齐青崖的心炁正在迅速的下滑,已经快要跌破五阶的关隘。
但他却敢在这个时候主动找自己出手,此等心性,难得。
是块璞玉。
“所以我还是想着,能干些事儿便干些事儿,如今北方打仗我插不上手,那就把津门这一亩三分地上生出的事端全都掐灭。”
曹仲衫说着,再度出拳。
这下轮到心炁快要回到原先状态的齐青崖倒飞而出。
随着耳边风声呼啸,他体表的气焰已经快要缩回身体里面,颜色也由乌黑变得逐渐清亮,回到了以往的温润如玉的状态。
六丛体内炉火不再摇曳生姿,而是中正平和的持续燃烧着。
药效尽无,跌回四阶!
可就在齐青崖还没落地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管发出了宛如碎裂一般的剧痛。
就算是韧性再好的天水合金,在被撑大变形之后也不能立马复原,更何况是脆弱的血管。
过度燃烧的锅炉在浇了一瓢冷水之后,自然会出现细若牛毛的裂痕。
齐青崖的体内便是这种情况。
仿佛从天地之间汲取的天水废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那破洞百出的身体,他的心炁在此时还在持续下降,已经跌破了原先的指数。
【心炁指数:45.1】
【心炁指数:43.3】
...
【心炁指数:39.9】
扑通——
齐青崖躺在了一片破碎的蟹壳之上,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腥和污秽。
然而就在他挣扎起身的时候,一只大手递到了他的眼前。
“当然,要是能够得到些阿瑞卡人最新研制的机甲消息,又或者弄出了一批在关键时刻能够救下前线士兵一条命的药剂。”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