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深深,枯藤缠绕着古木,斑驳的树影洒落在青石板上,仿佛岁月的斑驳。
竹林之中,两位白发老者对垒而坐,手中的黑白棋子随着他们的思绪不断变化,最后形成了一盘“激烈的大龙对杀”的好局。
“贺知章,自打多年前恒天道院一别后,我俩已有近百年未见了吧,想不到你的棋艺已经增长到如此地步。”
手执白字的老者眸子中浮现出回忆之色,记起了往昔两人的事情。
两人曾同为恒天道院的弟子,多年前的数个学道的日夜里,他们也是在这样的小院中,互执黑白两子对垒,就似现在这样。
“哈哈,我赢了!”
“安重光,百载岁月,你这棋艺还是在我之下啊!“
手执黑子的白发老人看到棋盘上局势已定,立马露出笑容,仰头大笑。
“哼,就知道是如此,从以前道院修行的时候,我的棋艺就比不过你,每次都是棋差一招。”
安重光见到老友如此高兴,也是开心的说道,这一刻仿若回到从前的那个下午两人分别的时候。
不过,很快,他看到老友那浑浊的目光,以及苍老的容颜,顿时一股悲凉再次升起。
百余年来,昔日同辈之人大多已步入黄昏,如今连这位至交好友也落得如此地步。
即使他如今贵为七品巅峰修士,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六品,成就那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境界。
就此成为站在掌管郑国亿万生灵命运且站在权力巅峰的“第五尊”。
望着贺知章垂垂老矣的样子,却依然不得不感叹,岁月无情,大道难寻,不管从前多么风华绝代,若是修为上不去,也只能百年之后变为枯骨。
“说起来,你的弟子张玄圣最近在恒天道院可是大出风头呢,压得那群王公贵族的后裔们抬不起头,最近听说又自己一人偷偷跑去了煌炎山,将在煌炎山一带栖息的大妖“青鸾”刚出生的孩子给拐跑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安重光再次向着贺知章说起了道院的事情。
“哈哈,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弟子。”
贺知章听到张玄圣后更是开怀大笑,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教出了個未来有望成为仙人的弟子。
“还不止呢,最近啊,我这一脉又发现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和玄圣当年一样,也是毅力坚韧之辈,竟然在十五日不凭借任何药浴使水玉磨皮法入了门。”
“这时间比昔日玄圣都要快三天,天资之高,犹有过之。”
白发老人贺知章向着眼前的老友炫耀着,嘴角不自觉的将前几日他这一脉的小李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等我再考察几日,待到资质评定过后,他陷入困境,磨练磨练心境,到时候我在雪中送炭一波,可不能让明珠蒙尘。”
.....
“快,宏儿,叫上所有人,将公子的这批鱼拉到青舟鱼栏去,今夜务必送到,将这枚令牌也拿去,和领头的人所说,一切都按照最高价处理。”
阮青田回到土坯房后,立马将在屋内等待的儿子叫了出来,随后焦急的说道。
阮宏是个清瘦的年轻人,他听到父亲的喊声后,便紧忙的走出屋。
刚刚出来,便看到一位少年站在阮青田的身后。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
第一次见面,阮宏就觉得这位少年惊为天人,在这青舟岛的地界上,他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相貌皆是绝佳的人。
再加上父亲微微恭迎的态度,他知道,这位一定是个大人物,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