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蒋诚目光涣散,置身在另一个空间。此处只有他和那个就是自己的男人二人。
面面相觑。
男人脸上的血污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也许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洗去了,但蒋诚一直紧紧盯着他,就算只剩下一颗眼睛。
另外一颗在刚才被男人捏爆了,肉浆水从男人手上流出来,滴到地上,粘稠的液体还残留在男人手上。
他张开五指,液体还在指缝间粘连着,黏成一条条小小的细丝。
就是这样,蒋诚刚刚眼前一黑,一只眼睛消失的疼痛他能感受的到,钻心的疼。
但他叫不出声,只感觉天地倒转,眼前的一切在被极速的压缩,一切的一切都好想变成一团浆糊。
丹母:“看来真的不用管他了。”
说罢,丹母便隐去身型,留的蒋诚一人跪坐在岸边。
“我是你。”
面前的男人说着,眼神略带玩味,左手将披在眼前的刘海撩了上去,然后也死死盯住蒋诚的眼。
“我?”
蒋诚说不了话,他发不出声音,但他心中所想,面前的男人都能够读懂。
他就像是住在自己心里的蛔虫。
“是你,我就是你这个人,你可以叫我蒋诚。”
“你是蒋诚,那我是谁?”
蒋诚不明白,为什么会又有个自己。
是因为“给命”这份丹药么,可他并不记得自己服用了它啊。
他刚才是要问丹母怎么服用的来着,却见到了尸山血海,见到了这个人。
这个号称是自己的人。
“你也是蒋诚。”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应该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蒋诚。
这不可能。
蒋诚打心底里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否定了面前男人是自己的可能性。
但这个可能性并不能由他来决定,是不是正确,对不对错不错,在于天,在于地,唯独不在于他蒋诚。
他不是天地,也没有让天地变化颜色的能力。
“我是你捧在手心的丹药啊,你认不出来?”
男人说出一句话,倒是让蒋诚想到什么。
被他拿着的丹药给命,他是看过的,血红色的小人确实是和自己长得相像。
难道说,这丹药本就是炼给自己的?
“我本来是躲在树里面的,但是被那个女人发现了。”
自称丹药的蒋诚开口,像是要讲述个故事。
“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知道你了,你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我也是,所以我躲起来了。”
那女人自然指的就是丹母。
“我走不出她的炉鼎,只能在她的炉鼎里藏了起来,那株树是她女儿,我以为她不会对女儿动手的,虎毒不食子啊!可她毕竟不是老虎。”
“我猜错了,是她让那条龙去废了你的炉鼎的,就是让你来和我融为一体的,你是蛟,我不是啊,我只是你之前还是蛇的时候蜕下的皮啊!”
蒋诚听不明白,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意思,丹母要干什么?她有什么计划!”
“你不知道么,丹母眼里,什么都是炼材啊,而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是你刚才在的那个地方,是她的炉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