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考虑到眼前亟待解决的事情是西贼李元昊,张守诚高低得给皇城司来个大改造。
时间虽然短,但是也不是没有成绩。海量的钱财撒出去以后,张守诚已经成功的掌控了皇城司。
不服气张守诚的人不是没有,奈何他开价太高了。
为了震慑大宋这帮用鼻孔看人的士大夫,张守诚决定用御史杖毙事件为诱饵,狠狠的给士大夫们来个惊喜。
皇城司情报处。张守诚下首几人正在窃窃私语,最终为首一人道:“提司,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处理不好,皇城司可真就跟这帮进士出身的官员不死不休了”
说话之人是赵普的侄孙赵从政,今年三十五岁。赵普兄弟的子孙后代太多,需要荫官的人也太多,赵从政虽然是赵普弟弟赵安易的嫡孙,但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的皇城使。
本来赵从政是看不惯张守诚这种骤贵的外戚。可当张守诚抛出人际关系六维理论,拿出大把钱财迅速扩展皇城司的外围人员时,赵从政看到了张守诚的野心。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个简单的道理赵从政还是懂的。跟着好的老大混,很快会上位;跟着废物老大混,很快会扑街。
按照赵从政现在的升迁速度,没有泼天之功,到死可能都做不到正四品。到了自己孙辈的时候,甚至没有官职可荫。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皇城司情报处人员以通晓文字的门荫子弟为主,不要求武力,不要求过高的文化水平,最重要的是忠诚。
他们负责将明暗探搜集的各种信息汇总分类,然后用六维理论找出汴京城官员之间实际存在或者可能存在的关系。
身为情报处长的赵从政,眼见张守诚不过短短十天就把汴京城官员之间的关系缕了个大概,甚至挖出了一些他都没想到的隐秘内容。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暗喜自己跟对了人。
赵从政毕竟是赵普家族的后代,在皇城司这帮二代中还是很有威信。他三令五申情报处的所有人严守秘密,不然就亲自把他们沉到蔡河里。
面对赵从政的担忧,张守诚显得很不以为然:
“赵处长可是怕了?你的伯祖父赵韩王当初可是敢抗太祖皇帝的圣旨!”
见赵从政还有些犹豫,张守诚继续道:“这二十人都是罪有应得,就算是神仙再世也给他们翻不了案。吃着大宋的皇粮,干着诋毁官家,中伤官家,乃至诅咒官家的事情。诸位知道了,还要无动于衷吗?”
赵从政腹诽,我算是知道政治也可以这么玩。官员、太学生、待职进士哪有不喝酒,不发牢骚的,可眼前这位提司真就敢上纲上线。
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一上称一千斤都打不住。你可以将他们酒桌酒后之言当做牢骚之语,但是上升到中伤官家,诅咒官家的地步,掉脑袋也不算冤枉。
“监察御史李行舟与友人于矾楼宴饮,耗财一千余贯,酒席之间言官家宠信外戚是失德之举,失德之人难有子嗣,这不是诅咒官家无子吗?太学生韩之远,与同舍生与张家铺子斗茶,言官家杀御史乃是暴政之始,有损贤明。人是亲从官打死的,杨景宗没阻拦被罚俸。文武百官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不是空穴来风中伤官家是什么,圣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从政跟一干手下看着义愤填膺的张守诚,表情极为精彩。按照张守诚给这二十人安的罪名,最轻也得是终生不得入仕。大多数不是流放,就是坐牢。至于那个说官家无德无子的李御史,赵从政确信张守诚是想他死。
见下首之人不再犹豫,张守诚用煽动性的嗓音挥手道:“御史台、谏院不敢接的案由我皇城司来接。御史台、谏院不敢弹劾的人我皇城司来弹劾,御史台不敢管的事我皇城司管。一句话,御史台、谏院管得了的我皇城司要管,御史台、谏院管不了的我皇城司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皇城司,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赵从政几人听的热血沸腾,大声道:“但凭提司吩咐!”
张守诚神色冷冽的道:“从现在开始,凡是知晓此次行动的人,按照之前的计划,随机安排为两人一组,吃喝拉撒都要待在一起。违令者,杀无赦!今晚后酉时拿我的调令行动,不准使一人漏网,明日早朝之前我要拿到所有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