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想不到是什么。
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时,唯一的念想,是被蒙在鼓里的都丽。
这几天没有和都丽通话,很担心她,想听又怕听到她的声音。
妈,请你一定要保重,等我回去。余早在心里祈祷。
又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交流日。
余早怏怏地坐着,一言不发。
她很想安静地为逃跑计划搜集线索,但这帮精神病嘚逼嘚逼的在耳边说个没完。
即便这样,她还是听到了院里的声音。
她迟疑了几秒。
有人进屋,短暂的谈话声。
她不知道是谁,所以等着。
直到那声音清晰、准确地破门而入。
“放手,我自己会走。”
一个年轻的男孩走进来,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他走到中间,站定,五官清隽,眉宇间却有一股阴狠的气势。
“帅哥你好,跟大家认识一下吧,我叫苹苹,你呢?”女孩最先挑起话头。
他轻哼哼,眯眯眼:“离我远点。”
苹苹不假思索,弯唇:“好嘞,哥你别伤到我啊。”
直至每个人都做完自我介绍,男孩一言不发。
男孩坐着,背部笔直,短发,由脑后至两鬓都被顶起,上端发略长齐平。
白色运动背心,清晰可见胸肌轮廓,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感觉。
可是,正是这样,余早才有一股异样感涌上心头,背脊窜上寒意。
“让你做介绍呢,你是哑巴?”孙强推推他。
“我告诉你们,赶紧放我走,我是丘山寺的,不怕的就来试试!”他终于开口,攥紧拳头备战,关节嘎嘎作响。
“谁啊!吵吵啥呢?”何问路推门,笑眯眯地冲男孩摆摆手,“兄弟,你过来一下~”
男孩凛然不惧,嘴角牵扯一抹冷笑,走到门前扬言道:“赶紧把我放
了,否则我不客气了。”随后“咣”的一声,门被撞上了。
这人什么来路啊,正想听听怎么回事,几个“狱友”围上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她只好应付着作答几句。
大概是隔了两道门,从里面传来了一阵阵不太清晰的响声。
零零散散的声音像是桌椅磕碰,又好像是敲击地面,没有人声,什么都听不见,安静的摸不着头绪。
难道说,那个男孩...被放走了?
忽然,房门外飘出一声冷哼,是于焕植的声音,“这小子很嚣张啊,我真佩服他的勇气。”
“小子,你挺能忍呀!”另一个人大声地吼道,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小子,要么听话,要么我和你好好玩玩,三秒钟做出选择。”
“一,”
“二!”
“放我走...”那男孩声音颤抖着。
“啪!”
“这他么还是人吗?一般的人被这么打,叫的很凄惨呢。”孙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必有一股热气在耳边。
听完他的话,余早顿时一阵心惊胆战。
房间里没人有表,算不准时间,大概20来分钟,门开了,男孩被拖进来甩到地上。
“不堪一击。”于焕植摇了摇头自语一句吓坏众人。
于焕植手上沾染了些许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瞥见墙角的余早,他似乎笑了。
也可能是她眼角余光有限,看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