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张破碎的人脸趴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屋中众人。
那张脸似乎是一个女人,头顶处好像被利刃切割过,只剩下一半的颅骨。
诡谲的脸上,有无数道细小的刀疤,还在渗着鲜血。
毫无生机的瞳孔,充血发红的眼白,看的人汗毛倒竖。
嘴角以一种违背生理的角度,向上咧开,放在那布满刀痕的脸上。
像是诡异的笑容,又像是在狰狞的的哀嚎。
长长的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半空抓着。
这一幕让张刀金双腿都颤抖起来,声音也随之变得不再稳定。
他指着窗外,张着大嘴,甚至忘了呼吸。
黑白无常听到他说有鬼,急忙回头,也看到了这张诡异的脸。
还不等黑白无常有所动作,窗外的脸突然破碎,消散在夜幕之中。
张刀金被吓得不轻,即使去了地府,见到无数小鬼,也未曾看到过这么恐怖的脸。
他颤颤巍巍的开口,声音带着颤抖。
“七哥,能把我这阴阳眼关了吗?”
白无常见窗外的鬼脸消失,回过身来。
“别怕,那不是鬼。”
随后走到张刀金的身边,伸出手掌,“把你兜里的珠子拿出来。”
张刀金赶紧把珠子拿出递到了白无常手中。
珠子一共有十八颗,此时黄色发红的珠子中,有一颗变为了黑色。
这颗珠子好像被烈焰灼烧过一般,通体发黑,像是一块黑炭,与周围的黄红色珠子串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回事?”
张刀金还没从那张人脸的惊吓中缓过来,此刻语气依然有些惊慌。
白无常把珠子聚在手中晃了晃,指着那颗发黑的佛珠道:“这颗发黑的,是刚才那个人脸的头骨制成的。”
张刀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随后指了指窗外,“那人脸生前的头骨被做成了珠子?”
白无常点了点头。
“那人脸不是鬼?那是什么?以为我是珠子主人,找我报仇来了?”张刀金继续追问。
白无常又摇了摇头,“不是的,这珠子中承载它一缕残魂,不知什么原因,你拿到珠子后它跑了出去,这一缕残魂现在已经散了。”
散了?去哪了?
张刀金警惕的盯着周围,生怕那张人脸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别找了,它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世界上了,对它来说也是种解脱。”
听了白无常的话,张刀金拍了拍心口,心脏还在激烈的跳动,但他精神上稍稍放松,长舒一口气。
这世界上太多人们难以解释,又看不见的事情了。
有的人一生与人无争,却被害死,困住残魂。
有的人一生作恶多端,却仍逍遥法外,为祸人间。
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张刀金抬起头来,看着白无常说:“这十八颗珠子,能不能把他们的残魂,全部放走。”
面对这个问题,白无常看着手中的珠子,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抬头回答道:“恐怕不行,刚才那残魂应该是被困时间较短,其他的残魂恐怕已经和珠子融为一体了。”
说完,将手中的珠子又递给张刀金。
张刀金哪还敢接过来,连忙摆手拒绝。
黑无常看着他这副模样,暴脾气又压不住了,冲他走了过来。
一把夺过珠子,拉起张刀金的手就给他戴上了。
“怂样,这珠子虽是邪道产物,但聚合人魂阴煞,能够防身,至于其他妙用,我也不太了解,总之你带着没亏吃。”
虽然黑无常嘴上这么说,但张刀金望着戴在手上的珠子,心里还是膈应。
毕竟听了主子的来历,再亲眼看到那恐怖的人脸,心里不免发怵。
黑无常见他还是心有抵触,缓缓地说道:“此物虽邪,却已经制成,既有妙用,就别让那些邪道利用,你带着它,用来防身干些善事,也算是那些可怜之人没有白死。”
张刀金看了看珠子,听着黑无常的话,点了点头。
八哥说的没错,既然这些人已经死去,还要为恶人所利用。
不如自己拿着,如果能够利用这物件行些善举,也算对得起这死去之人。
想罢,他把珠子在手上紧了紧。
“八哥教训的是,我懂了。”
此事算是过去,可邪道的目的,他们还是不知道,也没什么线索。
邪道的目的对于张刀金来说,其实很重要。
一来那人打了自己的母亲,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母亲是他的底线,谁也不能碰。
二来,这邪道来自己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倘若为了自己倒还好办,至少此事他有黑白无常帮助,算是安全。
但是母亲可就危险了,万一那人再来,对他的母亲再次出手,可怎么办。
想到这,张刀金有些着急,快步去到自己屋中,翻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