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攸宁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那难不成你希望二哥对你做点什么?”
他缓缓地走上前,目光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嘴角也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的话似乎在扣动着纪以甯的心。
她分不清这些话到底是纪攸宁的一场玩笑,还是心里此刻的想法。她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哥哥和妹妹的对话,更像是一对恋人。
“二哥一直都和上官骜是好友,难道不打算解释解释?”她摸了摸脸,只好撇开了话题。
而纪攸宁却似乎也不想回答她方才的提问,他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将我的清狸剪成了那般,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不说纪以甯还真是讲这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用那些鹤的毛做成了毽子,还让府上的婢女人手一个。
看着纪攸宁坏笑着的面容,她却有些心虚,她就是为了容鸢的事拿纪攸宁的鹤撒撒气。
她转过头,嬉皮笑脸地问道:“这么说来咱们算扯平了?”
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道:“说什么公平?你欠我的可不仅仅这些。”
是啊,她可还欠纪攸宁五十两,还有替她找回逐风,想到这纪以甯都快要绝望了,这个人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的清?
纪以甯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问道:“那么晚了,二哥应该没什么要我为你效劳了吧?”
“随我来。”
没想到他果然是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她,她跟着纪攸宁来到了屋外。
她的神情有些疑惑,就在她来不及思考的时候,男子一把揽起了她纤瘦的腰,一跃而起,稳当地踩在了屋檐上。
可纪以甯却瞪大了眼睛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一日能站在这屋檐上,又是惊奇又是害怕,她僵持了许久,直到纪攸宁半躺在那里,神情十分惬意。
她也尝试着坐下了身,没想到坐在屋檐上的感觉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夜凉如水,繁星璀璨,一切似乎极为美好。
纪攸宁很安静,他只是自顾自地喝着壶中的酒。繁星倒映在他的眼眸,此时的他更是让人觉得可望不可及。
纪以甯卸下了烦恼,仰望着星空,“哇,在这看星星果然看的更清楚,还更凉快了。”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纪以甯看着男子,又傻笑了一声,“果然有一个会轻功的二哥就是好。”
可这样仍未引起他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纪以甯听到身边“哗啦”一声,她转过了目光,只见男子已到了屋下。
“你你下去了我怎么办?”少女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躯,让自己尽可能地朝下看。
男子背对着她说道:“边上有棵树,自己想办法下来。”
原来他安的就是这样的心思,纪以甯还以为他转性了要带自己看星星,没想到看星星的代价就是被困在这个房屋上下不来。
本以为纪攸宁会有一丝怜悯之心帮她下来,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万般无奈下,纪以甯只好尝试着从一旁的树缓缓地下来,不过她对爬树这事还真是外行。
好在她够到了树枝,踩着树枝正得意着自己没有纪攸宁也能下来时,没想到下一脚便踩空了,就这样她摔在了草地里。
吃了一口尘土后,纪以甯愤愤地骂道:“唔混蛋。”
而她却没有发现此时的男子就站在她身后,唇边上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女儿家在一起无非就是吃的、穿的、用的,楚平萱看过了纪以甯所用的那些脂粉,拿着一只盒子慢悠悠地走上前,说道:“阿甯,你这盒胭脂的颜色真好看,多少银子买的?”
纪以甯看了一眼,回道:“哦,这是前些日子我四妹拿来的,也就三十文吧。”
“三十文?”楚平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怎么了?你若是喜欢便拿去,这是柳瑰坊最好卖的一款脂粉。”纪以甯以为她喜欢,这城中卖的好的胭脂也就这个价,若是贵了寻常女儿家也买不起。
“我可不要,这么便宜的胭脂我可不敢用在脸上。”楚平萱用帕子擦了擦脸,方才她已经试过了,所以才担忧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在宫中锦衣玉食,吃的穿的都是由宫婢提前先用过的。
可纪以甯又将脂粉盒放回了她的手中,“东西不在于贵重,用着合适便行了。”
所以说东西不一定是贵的才是最好的,她也并没有追求过最好的东西。
就好像感情,次数和经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一个白首相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