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人扎下营地的第二天一早就立刻发动了攻势。
“敌人正在离开营地,敌人正在离开营地。”
伴随着晨光,一名斥候策马来到瑞克文镇南门前,隔着壕沟和拒马高声向城墙上的哨兵通报情况,附近哨塔上的士兵听到后,连忙敲响了警钟,铛铛铛的清脆响声瞬间传遍整个镇子。
镇子里面,早已集结起来的士兵被迅速动员起来,民夫开始给士兵们发放面包和清水,领过早饭的士兵一边吃一边走向自己的岗位,那里负责的军士们正扯着嗓子呼喊指挥着,在军士的指挥下弓箭手爬上哨塔,点燃引火篮里面的木炭;武装步兵整理好护甲来到城墙上列队,无甲的民兵分成几组,点然城墙下边的几个临时火塘,开始加热早就架在上面的大锅,这些锅里面煮着水和人畜粪便的粘稠混合物,随着加热开始锅中散发出浓重腥臊酸臭的味道,一个勇敢的士兵用麻布包裹着脸,站在垫脚的木箱上,把一根长木棍伸入锅里慢慢搅动着。
两名传令兵分别从东西门疾驰而出,将敌人出击的消息通知镇外两翼的友军。
很快第一批布伦人骑着马出现在守军视野之内,这些骑兵两三人一组追赶在己方的斥候的身后,就在己方斥候四散而逃的时刻,莱特男爵登上了城门附近的哨塔举目向南眺望,由于地势阻拦,他暂时没有看到布伦人的大队人马,于是他俯身冲着刚绕过壕沟和拒马来到城门前的斥候高声询问道。
“敌人来了多少人?”
一名斥候昂起头回答道:“没看清,天还没亮布伦人就开始生火整队,然后骑兵就来驱赶我们,他们人数多,我们只好向后撤,我撤退的时看到布伦人的武装步兵已经在营地外列队了,后边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正在出营。”
莱特男爵心中一沉,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对面的布伦人应该是全军出动了,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比预想的还心急。”莱特男爵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开始高喊着给周围的军士下达命令。
瑞克文镇是沿着霍芬斯泰格王朝时期修建的帝国大道发展起来的城镇,整个镇子南北长东西窄,南北面的城墙长度约有300多码,东西城墙的长度都超过600码,墙体高度不到5码,由原木和夯土建成,开战前罗森人又在城墙外挖了些壕沟,壕沟主要集中在南边,东侧和西侧只有部分地段有,北面则完全没有。
镇子有四道城门,其中南北各有一座大门,东西则是两道小门,布伦人来了之后守军就在城门附近插了拒马。
瑞克文镇是在森林中开辟出来的聚居区,北面和西面地势较为平坦,开辟了许多庄园和农田,马克莱姆男爵驻守的庄园正好扼守在这片农业区的最南端中心位置,镇子南面的丘陵区森林也被砍伐了不少,只剩下零星的小树林,平时这里是镇上的人放牧的草场,现在则变成了最适合交战的开阔地,只有镇子东边的森林还保持的相对完好,城墙东侧不到两百码就是茂密的森林。
布伦人的步兵排成一个个横队4人的百人纵队,顺着帝国大道依次走入莱特男爵的视野中,这些布伦人在离开林区之后,就掉转行进方向,离开大路在镇子前开阔地展开阵型,同时一名打着白旗的骑兵沿着大路朝着南门而奔来,这是一名信使。
“都不许放箭。”莱特男爵站在哨塔上下令道,身旁的随从立刻大声重复,城墙上的军士听到了又将命令接力传递下去。
“不许放箭!”
“不许放箭!”
已经搭弓的弓箭手听到命令放下手中弓箭,信使顺利的来到城门前,在拒马前面一点的地方高声喊道
“仁慈的布伦伯爵不想无辜之人为他的儿子流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将和平的通过这里,不要为了北边那个暴徒白白牺牲,只要在我军列阵之前放下武器,你们就可以收获伯爵大人的友谊。”
信使在城下高喊了三次,正在准备掉转马头离开,一支羽箭擦过马头飞过,深深的插在碎石路面上。
“告诉你的伯爵,这就是我们的答复!”另外一座哨塔上,皮克托男爵一边收起手里的弓一边对着信使怒吼道。
信使恶狠狠的瞪了羽箭飞来的方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拍马离开,战斗已经不可避免。
莱特男爵收回望向皮克托男爵的目光,正准备离开哨塔去鼓舞一下士兵们的士气,突然听到自己随从发出一声惊呼
“天啊,那群阿尔弗雷人在干什么?”
莱特男爵心中一惊,连忙转身朝东边望去,立刻就看到佣兵们维持着战斗队形向着布伦人的方向推进,仔细观察过后,莱特男爵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一开始他还以为那些佣兵叛变了,现在看起来不像,但紧接着更大的疑问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