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后来了一个脸生的小太监。他把小烟凝用草席一裹,抱到推车上。
小烟凝天旋地转地难受,一颠一颠地被运出城外,往燕郊外的乱葬岗拉去。
出了城门,经过许久才来到荒郊野外,寒鸦呜咽,甚是凄惨。
小道远处一辆马车慢慢靠近;“吕公公,多谢了,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大人,您快别这么说,恩公的大恩,今日能报一二,我死也无妨”。
说完就赶紧催促:“救人要紧,快走吧”。
“父亲,您快看看”,郊外的一处旧宅里,张平绪紧皱着眉头。
“别慌,我瞧瞧”,张父稍一搭脉:“还有救,快把我备好的汤药拿来”。
“小丫头高烧得厉害,京都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等退了烧,我就带她即刻离开”。
稍顿了顿,老者叹了口气:“以后我就收她为徒,做你的义妹,云游几年别人大概也就记不起什么了”。
两个时辰后,小烟凝也醒了,她虚弱地张望着。
“孩子,你醒啦?”
“爷爷,我这是在哪啊?”
“我可怜的娃娃,你祖父见你得救,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他抹了下眼角:“老朽也算是不负兄长所托”。
张父,张润礼,字仲期,花甲之年。
“我和你祖父是至交,当年他一腔抱负,却不想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从今以后你就唤我师父,咱们离开这里,治病救人、逍遥自在”。
刚过子时,他们就匆忙出发了。长亭下,张平绪拉着父亲的手哽咽着:“父亲,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儿子不孝,不能服侍您老人家”。
张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啊,秦王心机深重,性情残暴,你也要多保重”,“不必担心我,医者百善,百善待之”。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张绪扯过辔头,策马返回。
他想,这样的君主不值得他效忠,为了家人着想,自己也该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