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死去的女人产生的黑雾,但他对于这种鬼神类的事,一直保持着敬畏之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赵昀上前,从牌位下的柜子中抽出了两根香,对着那烛火尖晃悠几下。烛火舔舐着香线,火光在香上明明暗暗的闪着。
赵昀拿住香,用那手用力的往旁边扇了扇,扑灭了火光便插在面前的香炉里。双手合十拜了拜,说出了自己想要借烛火探路的愿望,见那香没有变化,就拿起那蜡烛,轻声道了谢。
他撑着墙,逐渐远离着那牌位,又开始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光明的出路。
没多长时间,赵昀举着蜡烛,又看见了那微弱的烛光,仔细上前查看,竟是发现和刚刚那个牌位一摸一样,但被自己借走的蜡烛却还是好端端的在那,赵昀看了看手中的蜡烛,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个笑话。
赵昀放下手中的蜡烛,深深的看了一眼牌位,又摸索着向前走着。
走了些许时间,赵昀又见到那微弱的烛光,那放在牌位上的蜡烛不见了,剩下的蜡烛就如同一开始一样的两个。
赵昀摸了摸下巴,终是想到这“鬼”不让他出去,而且这牌位是固定的刷新,估计是想要他在牌位上探查出什么吧。
赵昀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再次拜了拜,便双手捧着牌位看了起来。
那牌位上的名字已经被摩挲的看不清字迹,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牌位,但那下方的刻字明确确的写着“沈常砚之女”。
赵昀想着如果这沈先生只有沈小姐一个女儿的话,那么这估计就是沈小姐的牌位了,可看那长期被摩挲出来的印记,又不是近期才准备的。那是谁一直在诅咒着沈小姐呢?
如果不是只有沈小姐一个女儿,那私生女谋害正牌小姐也是可能的。
毕竟现在自己还没看见过沈先生,而那年轻管家也语焉不详,甚至想要和“鬼”一起谋杀人类的想法,更是不可相信。
赵昀将那牌位仔仔细细的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终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之后放弃,将视线转移到了后面的骨灰坛。
赵昀低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后,才打开那灰白坛子的盖头,赵昀探出脑袋正要往里看,一股强大的气流突然传来,竟是将赵昀周身的黑雾吸了进去。
那黑雾逐渐被坛子吸走,周围的景色逐渐透露出来,这竟是到处都放满了那牌位,除去那两个被赵昀拿过蜡烛和放过蜡烛的,每个牌位都一摸一样,蜡烛的摆放,燃烧的位置也都一样。
赵昀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想错了,不是固定刷新,而是所有都摆成一样的了。
赵昀看向那吸入黑雾的骨灰坛,愣是没看出所以然来,只有一团黑。赵昀将那盖子盖上,害怕那黑雾再次飞出。
但他的预防还是没有用,那坛子中探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浓密的黑发。
那黑发顶开白坛的盖子,细密的黑发尽数涌出,带着浓重的恨意向周围铺开。
这时的赵昀正好找到了他那贵极了的烟,满足的点燃深吸了一大口,再缓慢吐出,眉宇间也带了些许的舒畅。
那黑发悄然蠕动到了赵昀的脚边,狠狠的缠绕住脚腕,使劲往后拖拽。
赵昀能是队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看来还是有点能力,那黑发突然的袭击竟是没有撼动他分毫,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
也许是抽到烟的缘故,赵昀的智商似乎回来了,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那头发上,用抽的差不多的烟头,往那黑发上烫。
发质烤焦的糊味,黑发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就像是赵昀免费给它烫了个头,还烫毁了,从而发出忍受不了的绝望尖叫。
赵昀挑了挑眉,没想到这黑发竟是这么能喊叫,愣是有要把人耳膜喊破的感觉。
终于是不受堪扰大发慈悲的将踩住的黑发松开,那黑发立刻冲回骨灰坛子中,那被烫伤的黑发,被另外的黑发团团围住,竟是能看出安慰的意思。
赵昀又掏出一根烟点燃,踱步向那骨灰坛走去。
那黑发不知道眼睛在哪,黑乎乎的一团缩在白坛子里,似乎是感应到了赵昀的动作,连忙停下了互相安慰的行为。
在赵昀的视角来看,一团湿发拖着一白色的坛子奋力的向远离自己的方向蠕动着。
赵昀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但是真的很搞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