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抹鲜艳的红色,被黑色幕布遮住了大部分,但只有一个小角露出鲜艳的色彩,可能是刚刚公文包收回红血丝的时候,带动的吧。
江生扯了扯池北辛的袖子,示意他停下来。
池北辛顺从他的意思,也不急着出去了,向周围看了看。
在收起公文包的时候,那些血丝也被尽数收入其中,这时候是观察的好时刻。
这个房间到处都被黑色的幕布遮盖住了,在隐秘的角落才能看出些许端倪。
房间中东西很少,惨白的灯光照射在幕布上,幕布后面点点反光似乎在章示这什么。
江生把那块幕布缓缓掀开,幕布落下了一小块,露出被遮盖的一物,可另外的幕布都没有被掀开,只有单单的这一块。
黑色的幕布落在地上,在空旷的房间中,发出沉重的声音。
露出幕布后的一幅画,画上是鲜艳的红色,整幅画被用红色填的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余。
池北辛对这幅画看了几眼,倒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拔出小刀,将后面其余的黑色幕布都沿着边缘划开。
那些幕布不是被定的很牢,只有两边是狠狠被定住的,所以池北辛只需要把两边的幕布割开就好了。
池北辛将那些幕布一把扯下,露出后面的一幕。
后面是巨大的镜子,那些镜子在四面墙上都毫无空隙的拼贴在一起,像是个整体。
站在正中间,前后两面镜子重重叠叠,把自己困在其中,像是无尽的迷宫。
江生有些心慌,对接下来的事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这时候头顶惨白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很快便不再亮起。
巨大的一声,像是备用电源被启用,但头顶的灯毫无反应,反倒是周围的镜子被点亮。
从镜子后面透过的光线将镜子里的东西完完本本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碎裂的四肢堆叠在一起,干瘪的身躯拖着断裂的脊柱,浅浅链接着欲掉不掉的头颅。
江生被吓了一跳,紧紧抓住池北辛的袖口。
池北辛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挡在前面,一副保护的样子。
两人抬起头,开始仔细观察着那镜子中的残肢。
但就在他们抬头的那一刻,那些挂在脊柱上像是装饰品一样的头颅将眼睛猛的睁开,直直望向江生。
那些断肢像是还有神经残余一般,纷纷往前凑近镜面,用力拍打着隔绝他们的镜片。
拍打的声音不断响起,在空旷的房间响起回音,重重叠叠,影响着耳膜。
这时候一开始的那幅画开始发出恶臭味,那鲜艳的红色顺着框架流到地上。
那些颜料澎涌而出,很快便将地上的空间铺满,逐渐漫到脚踝,一个不留神便很快就漫到小腿。
那些镜子似乎是特殊制品,一接触到这种红色液体便逐渐变得透明,镜子里面的东西似乎也急不可耐。
那些残肢已经从那些液体蔓延的地方冲出来,猛的抓住江生的脚踝,便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