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说什么?你徒弟?以前你不是说徒弟这种东西无趣且麻烦,只想一心专研符之一道嘛!”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如今数十万年过去了,有点改变不足为奇。”
云画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看向陶若的目光夹杂着赞赏,还时不时肯定地点点头,显然对“自己”的“徒弟”十分满意。
但是旁边的时棋却不乐意了,气得跳脚,“你老东西真是越老越没原则,那明明是我看上的徒弟!人是我拉进来的!讲讲先来后到好吗!”
“呵,某人从前不也说过不想收徒吗?如今也不要原则了?”云画微微仰头,斜看了时棋一眼,“再者说,是我先发现这姑娘的,要讲先来后到的应该是你吧。”
“没我她能进得来这里?!”
“呵,你跟我吹胡子瞪眼睛有何用,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是。”
“我堂堂阵仙,收她为徒还会委屈她不成!”
“不才,在下正是符仙。”
两人之前的眉眼官司没完没了,气氛剑拔弩张。
不管这两位仙人如何,此时的陶若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眉头越来越皱,几乎生无可恋,这破地方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这让她怎么出去啊!
难不成那个蒲团是给她准备的?让她进来以后坐上去等死?
“到底有没有人啊!刚刚那两个人呢!快给我出来!”
大声发泄完,陶若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吃下一颗辟谷丹,开始盘腿冥想。
洞府是人工开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是人为,就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她发现不了,只能说明她实力低微,没有能力发现。
而且这世间最擅长看上去毫无痕迹地隐匿事物就是阵法了,巧了,她就是学阵法的。
就算是仙人布下的阵法又怎样,总归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凡是阵法,必有生门。生门属土,位在艮宫。艮在东北,是为伏吟。坤宫反吟,巽宫入墓。震宫受克,离宫大吉。乾兑亦吉,坎宫被迫。千变万化,自在其中。
神识一寸寸展开,所过之处将所有细微纳入脑海中。
这里既是洞府,又无杀机,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只能是图一个“困”字,基本可以排除布阵者剑走偏锋,将生门放在坤宫,巽宫,震宫和坎宫的可能性。
剩下的宫位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艮宫,可是她刚刚查看的时候也曾踏方位寻吉凶,东北方向一无所获。
会是在哪呢?
陶若的一举一动都在云画和时棋的眼中,看着小姑娘专心破阵的样子,时棋对于收徒这件事胜券在握。
“我说云画,人家小姑娘好像是学阵法的啊,而且看着架势,我留下的破绽估计很快就会被找到了,合该做我徒弟才是。”
“会又如何,又不代表她不会画符。”
“嘴硬,接着嘴硬。我看等下小姑娘找到生门到这来是选你还是选我。”
三天三夜过去了,陶若偶尔坐下苦思冥想,偶尔站起来找寻方位,终于在成百上千次推演中找到了正确的生门。
西北偏北三寸,离地四尺之处!
出路近在咫尺,终于不用在紧绷着神经了。
在踏向生门的前一刻,陶若看着石台的蒲团犹豫不决,这么好的东西不带走真是可惜了。可是这地方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她怕动了蒲团,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白竹剑再次握在手中,陶若手指轻点岩壁,尚未有所反应,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呦呵,我徒弟来啦!”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欢快明朗,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