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溪谷前,三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候着归来的好友。
江润汐双手相握,来回踱步,时不时张望一下来时的路;李文珠垂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郁气;高千帆则平静许多,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阿若!”江润汐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陶若,大叫一声,跑过去扑在她身上,又哭又笑,“你怎么才回来啊!要不是你师父说你魂灯没有任何异样,我就要急死了!”
“回来了也不说传个消息,还要别人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回来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脾气有些火爆的小姑娘生起气来可不好惹,质问来得又快又密,难以招架。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我被困住了,消息传不出来啊。而且回来了总要去先拜会师父师姐啊,不是故意把你们忘了的。”
应对江润汐这个朋友,陶若可不敢大意,连连讨饶,因为师兄带来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放过了你了?”江润汐放开陶若,眼睛通红地瞪了她一眼,“哼!请我吃饭!”
“好。”
“还要好酒!”
“好。”
“还有……以后不许逞强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江润汐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气势,更多的是后怕和请求。
“好!”
江润汐这才满意,又拉过陶若的手将她往李文珠处带,“阿珠都快自责死了,我劝了不管用,还是你去吧。”
陶若站定在泫然欲泣的李文珠面前,六年多不见,她似乎过得不太好,脸色苍白又憔悴。
“文珠……你没事吧?”陶若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眼泪,“抱歉,我回来得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才会害你失踪这么久,都怪我,都怪我!”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抬头看看我啊,我真的很好,我还因祸得福了呢。”
陶若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想向江润汐和高千帆求救,结果一个傲娇地扭头,一个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只能继续绞尽脑汁安抚倔强不肯抬头的李文珠,“文珠,我真的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真的不愿意理我吗?”
听到这话,李文珠的哭声渐渐减弱,缓慢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陶若斩钉截铁,“我可惜命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和江润汐吵架呢。”
李文珠被逗笑了,笑出声来后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重新低下头去,腮边红晕如夏日晚霞,来得热烈。
看够热闹的高千帆终于舍得出来打圆场,“我们先进去吧,再站下去陶师妹明天就要被人传一回来就欺负别的弟子了。”
“那可冤枉死我了~”
“我看呐,一点都不冤枉。”江润汐一手牵一个女孩子,往弄溪谷内走去,高千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四人在谷内溪边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小圈,中间放了些灵果和灵酒,聊起过去的一段时间。
“你是不知道,那三个人根本不是我们宗门的!我就说我们宗门怎么可能有这么坏的人!”江润汐表情浮夸,果子坑得咔嚓咔嚓湘。
“嗯,确实不可思议,不过执法堂的调查结果还是可信的。”李文珠补充道。
“他们三个绑架了我们宗门三个外门弟子利用他们的身份浑水摸鱼。只是……”说起三个失踪的外门弟子,江润汐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宗门找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死了。”
“嗯,而且追查到那三个人的时候,他们拼死反抗,那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吸干了自己两个同伴和三个弟子,跑了。”高千帆说出了江润汐不忍说出口的话。
“什么!”陶若震惊地看着高千帆,又看向江润汐和李文珠,她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回避了她的视线。
“六个人,死了五个,跑了一个,宗门有找到那个女人跑到哪去了嘛?”陶若接着问,语气少见地带上愤恨,平日收敛的气势终于放了出来。
“找不到,金丹真人都出动了,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高千帆显然也很困惑。
“邪术嘛……”
陶若低语了一声,想起今日不在的孟不凡。她学阵学符的六年半不是没有想过这件莫名其妙的人祸。
江润汐大大咧咧,说话虽然直却也讨人喜欢,向来只爱和飘渺峰的师姐妹玩;李文珠沉迷炼丹炼药,丹峰都没出过几次,又何来仇敌;高千帆为人爽朗圆滑有担当,和纨绔都能打好关系,结仇可能性太低了;至于她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那三个人明显就是冲他们来的,目标很明确。甚至考虑到他们亲传弟子的身份,身上会有师父的一缕神魂保护,且亲传弟子的玉牌会把死者生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传回师门处的玉牌,所以驱动妖兽来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