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等你。”景亦直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闪躲。
阮玉被盯得无处遁形,装作不在意似的大大咧咧地道,“方才你还在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就这样私下和我说,岂不是所谓的坏了名声?”
景亦握手遮掩嘴巴,“咳咳”方才也不知怎地,一开口便说了出来。“情况不一样,我三叔他们那样不行是因为我奶给我三叔相中了人家,不是我三婶,但三叔三婶非要在一起。我们不一样,都没有相看过人家,且,我中意你。”
朋友,您能再解释得偏一些吗?
“你什么时候”阮玉话未说完,但景亦在她羞涩那低头的刹那,已是清楚她要问些什么。
“什么时候谁又说得清呢?”景亦望向阮玉的身后,眸光深邃,似是也在回想是哪一次就心动了。忽而又看向这低着头的小人儿,“小鹿乱撞的时刻从来都是分不清的,也许是你第一次忍着尴尬叫我景大哥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你下厨的样子,也许是看你抱着一腔醋意训阿墨的时候”
在景亦提到的画面里,阮玉记忆深刻的没几个。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这个人会有更多的交集,只顾着赚钱,因而经常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的夫子,一个有学识有礼貌有孝心的少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呢?任是谁一直被人盯着也会有所察觉吧,但那抹视线并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关注,所以自己要做到更好吧。
看着阮玉陷入深思,景亦也想问问她,对自己是否中意,却又怕惹得她缩回去,姑娘家,脸皮子薄嘛。
“景哥哥,你在这儿干什么?”阮玉的沉思被一女子娇声打断,软软糯糯的,听来甚是甜美。
阮玉这才回首,一身着嫩绿色薄棉袄、头上插着银钗、捏着白手帕的姑娘款款走来。阮玉来了这么久,在村里还未见过这样的姑娘,见她指间也是白嫩柔软,不像个生在村里的姑娘。听她叫景亦的口吻,她都要被腻到了,一时间,也生出些好奇。
看着景亦的眼神满是爱慕,看向她时又闪过一丝不喜,阮玉似乎明白了什么。桃花啊。
“景哥哥,她是谁啊。”真不可爱,明明人很清秀,声音很甜美,吐出来的却是难听的语气。瞬间,整副面容都变得丑陋起来。可见,人还是善良才美啊。
阮玉只双手环胸,并不打扰他们间的交流,眼神在两人间盘旋。
景亦也是心中微叹,他这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就跳出些阿猫阿狗来捣乱。因心绪不佳,且她问话时带有对阮玉的明显敌意,景亦回答时的语气也不是很好,“这位姑娘是我做工那家的小姐,也是我们家今天的客人,花姑娘请注意自己的语气,她并没有得罪你吧。”
阮玉还没从景亦说在她家做工的事情里跳出来,又听见景亦称呼她为花姑娘,瞬间“噗嗤”一声笑出来。还真是像花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