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志见这些拳师向他扑来,心想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你们了。
不过这几个拳师比不得一般的流氓无赖,他三五两下击倒了打头扑上来的两个,接着和后面跟上来的两个缠斗起来。
毕竟是一对二,这两个拳师的功夫并不算弱,柳承志躲闪不及,也吃了两记拳,不过比起那两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拳师来说,他只能算是轻伤。
容大从地上爬起来,见他的手下占不到上风,便吊着他已经脱臼的右手,左手又捡起了那根烧火棍来。
谁料他还没走近柳承志,就被张小杰一铁铲拍翻在地上。
“你这直娘贼,尽干这些暗箭伤人的勾当!”
张小杰又补了几铁铲,容大的惨叫声由大变最后没了声,再也爬不起来了。
“二哥,别打了,打死他要偿命。”张小娥拉住了张小杰。
“他刚刚说打死了不偿命的。”
“他是那个死太监的走狗,他杀了人有那个死太监撑腰,自然是不用偿命的。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怎么能和他们比?”
太监的狗腿子杀了人不用偿命,但是老百姓杀了人就要血债血偿,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
柳承志分散了拳师们的注意力,矿工们又逐渐占了上风。
“柳大官人,张家兄弟,我们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几个村里的壮丁从家里拿了各种农具,加入了群殴的队伍。
容大的手下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容大又被打得不轻,此时不跑,怕是性命都要交代在这小山村里。
“辙!我们不打了!”
他们扶起被打伤的同伴,背起了只剩半条命的容大,丢盔弃甲地跑了。
“快点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终于滚了!”
“多亏有柳大官人领头,我们才借了胆子敢反抗这些个恶贼。”
“大家谬赞了,我只是打抱不平而已。”柳承志又抱拳跟大家道:“既然恶人被赶跑了,大家都回家吧。”
出了一口恶气,众人都兴高采烈,但只有方才躲在树后的蒋管事汗如雨下,他说道:“东家,这气是出了,怕是以后这仇恨就结下了。”
“这些人只是狗仗人势的无赖,为了开矿就拆人家祖屋,本就是他们理输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们如此横行,难道高淮就不知道吗?”蒋管事擦着汗说道:“他是知道的。据我所知,这群人不光随意拆人屋子,挖人祖坟,还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怕是他们今天走了,明天又会来找麻烦。”
柳承志听他说完,心想坏了!他一时冲动欠考虑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这些人是高淮手下的,他才到高淮那里走动过,如今伤了他的人,就算是他们理亏在前,也总是免不了麻烦的。
好在没伤了那些拳师的性命,不过是赔些汤药费罢了。
第二天,柳承志去找了他的旧相识常州知县,将昨天的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知县先是觉得为难,不过看在柳承志也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便出面带着他去找了高淮。
容大昨天被背回来时,高淮先是大骂了他们酒囊饭袋,又止不住地生气。
不过气归气,既然这个柳承志也算得上是头面人物,要办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