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哥仨都愿意跟着烧窑干生意,如梅爹娘见儿子们心齐,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忐忑不安。
这一步万一走错,两千块可就打水漂了!
如梅娘说,“就算地能赁下来,咱家也没个会烧窑的。光请师傅不长远,得有人去学。”
如梅爹点头,“是这话。窑烧起来就十天八天不停,黑白都得有人看着,万一哪天师傅撂挑子走了呢?一个人会还不成,我看仨人都得学,也好轮班。”
如梅提议,“咱跟烧窑师傅签上合同,敢半路走人,上公社告他。”
这会儿的庄户人哪有什么法律意识,再说,这个动乱的时代,公检法司都被打烂差不多了。
如贤良摇头,“那还是不如咱自己会。”
富贵跟如全都忙说:“我们去学。”
如梅爹想了想,“等收完麦,哪天去县南窑里看看,我抽空跟队长探探。地赁不下来,说啥都白搭。”
忙忙碌碌,眼看就要到割麦的日子。
大战在即,各家各户都严阵以待,磨镰刀、找口袋、腾地方、备农具、储吃穿
清河镇上连着几个会,都是人山人海。该买的买齐了,要不,收麦的十几天,逢会都停了呢。
自从家里有了钱,如家的鸡蛋、鸭蛋一个没留,都让如梅做着吃了。为了麦季子,娘俩还上会买了十几斤青皮鸭蛋,用泥巴裹着、好好腌了起来。
平时再不舍得吃鸡蛋,麦季子到了,最穷的人家,也要提前腌几十个鸭蛋、鸡蛋。
要不,收麦、打麦、扬场高强度、连轴转、天气热,稀饭咸菜可不中累脱了,人会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