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剩下了我一个人。
月光如洗,夜风轻拂,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门走去。
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中间一个小铁门。两边的水泥柱子也没有经过粉刷,钢筋的锈水从里面渗出,在柱子粗糙的表面绘出一幅幅抽像画,又好像佛寺门前的守护神。
轻轻一推,小门就开了:门后面是一个小山岗,门外连接着蜿蜒上山的小路。
月光透过山路两旁的树叶,在地上洒满银子。我踏着这跳动的银子,呼吸着清凉的晚风,向山上走去。
恍惚之间,我隐约听到一串叮铃铃、叮铃铃的风铃声,循着铃声,走不多久,路边出现了一座房屋的废墟。
房屋的门墙还残留着,一个铜铸的风铃正挂在那破损的门梁上,迎着夜风,清脆作响。
废墟靠西边的墙经不住岁月的侵蚀,早坍塌了。
我跨过门前那碎断的青砖,走了进去。
月光照亮了废墟的院子,院子的地上横着几根腐朽如泥的木梁。可能是屋子的栋梁吧。我听老人家们说,有些客家人生前就攒钱买来寿木,一般搁放在阁楼上,难道这是用来搭建那个阁楼的?
我的后脑感觉到一阵寒风:“有鬼!”我心里只有这种判断,浑身的鸡皮疙瘩猛然竖起,我真后悔,无缘无故走这条路干什么。
“那是你的心魔。”
我转过身来,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站在院子当中,月亮在他后面,我只能见到他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