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下了马车,李老板带着喜滋滋的心情牵着马,带着马车来到城外一处马厩,大手一挥,“给我的马上最好的草料,再给我来上一壶好酒,两斤酱牛肉!”说完从怀中摸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喝了半个时辰,已是微醺,晃了晃已经喝干了的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家马车前,在车里凳子下摸摸索索,掏出那只虎爪,也向着城里走去,这虎爪至少也能换得二十两银子呢。
城门外,四个旅客下了马车,那汉子早已来过多次,自不惊讶,跟三人道了别,一手一个大包袱提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那高大的城门走了进去,连城门的守卒也认得他,看他手中两个大包袱,面露惊讶之色,忍不住夸赞道:“赵先生真不愧是青云山上下来的人,这身手真是了得,马公子才发布悬赏半个月,就为他猎来了一张熊皮,另一袋是什么啊?莫非是猎了两头?”
“嘿,这还真不是熊皮。”见是熟人,也不藏着掖着,解开包袱的一角,半个巨大的虎头露出,“我寻思带张熊皮过来,时间久了怕是会发臭,便坐了马车,嘿,你们猜怎么着,那官道旁边竟然跳出一头饿虎,咱吃这口饭的人,咋能放过这机会,用咱这精钢大刀,一刀就毙了这畜生的命,取了虎皮回来。”一番吹嘘,自然也是引得身旁的人围观惊呼。见已日中,不再多言,将虎皮绑好,直向城西马公子家去了。
城外散落着几个村庄,有村民挑着自家种的果蔬来卖,根据星火帝国的法律,不能入城,就在城门外把挑子一放,占了个地就开始叫卖,城内居民自己出来买,也有一些直接挑到守卫那的,出示了某个信物之后,就被放了进去,是给一些酒楼后厨送过去的。
看着这数丈高的城门,那城门上“西城门”三个大字,以及城墙上随风飘扬的气质,欧宇跟狗蛋两人哪里见过,眼睛睁的老大,嘴巴张开,见两人如此,欧成只好一手拉一个,走向那城门,算了算时间,距那姜仙长说的时间还有十来天,这十来天就先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城中转一转,自己也跟着一起长长眼界。
随着前进,城内的设施也繁华了起来,暮云城的西区一直以来都是商户的地盘,各色商铺林立,哪是之前路过的那些小镇上的街道能够比的,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斥着三人的耳朵,各种美食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将三人的馋虫勾起,肚里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寻了一个小店,点了两个小菜,一荤一素,却花了三钱银子,直让欧成心痛不已,这一顿三钱,自己包里的十来两银子,刚好也只够吃个十天,看来还是干粮来得好。好在分量够足,满满的两大盘,等菜上好,店小二端了一桶饭过来,吃饱之后跟掌柜的问了路,出了店门,就向着城东而去,身上包袱里面还有三个虎爪可以换银子呢。
走了约半个时辰,东区是富人消费之地,根据赵先生所说,找到了一家叫东来楼的酒家,站在门前,看着这占地足有五六亩的酒楼,那些穿着华丽的人进进出出,再看看自己三人身上的粗布麻衣,感叹一声这差距真大,好在自己不是来这吃饭的。
“哎哎哎,你们三个干什么的!穿的这么破烂,别进去影响里面客人食欲!快走快走!”站在门口招客的小二见三人向店中走来,连忙拦住三人。
“这位兄弟,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饭的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好在欧成常年干活,身材壮实,店小二才没将他们当成乞丐驱赶。
“我们听赵先生说,你们这收虎爪,特地过来售卖的。”欧成也不恼怒,在这陌生的地方,还是谦卑些好,山村里的人大都淳朴,说完将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鼓鼓囊囊,隐约有三个爪形之物。
店小二将欧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虽说还算壮实,可也不像山里的猎户,再看那包袱,不似作假,“既然是赵先生推荐你们过来的,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就往里走。
欧成连忙招呼两个孩子跟上,沿着墙边向着酒楼后面走去,酒楼大厅内摆着二三十来张桌子,一大半都坐满了人,桌上摆着食物,正大口吃着,高谈阔论。
将三人带到柜台前,跟掌柜的说了一声,店小二又去招呼客人去了。柜台旁边有一道宽敞的木质楼梯,顺着楼梯往上看,只能看到三四桌,二楼的人穿着看起来更加华丽,也更显贵气。
那掌柜瞟了三人一眼,对着欧成说道:“赵先生推荐过来的是吧,把货拿出来看看。”示意欧成将虎爪放在地上。
欧成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包袱,蹲下打开来,站立在旁边,掌柜蹲下一手拿起一只,翻看了一下,又掂量掂量,点了点头,“看着还算新鲜,刚取下没几天,这保存手法也确实是跟赵先生一样的,不过就是瘦了些,没什么肉,一只前爪,两只后爪,这样,给赵先生个面子,给你们做个价,前爪三十两,后爪二十两一只,给你们共七十两。这暮云城,能收这虎爪的酒楼不多,你们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东来楼向来童叟无欺。”说完放下虎爪,等待欧成的回复。
“赵先生跟我们说过了,这价格可以的,我们不去别家看了,就给您了。”那汉子跟欧成说的是二十两一只,掌柜还多给了十两了,心中欢喜,哪还想去别家看。
掌柜没多说,转身从柜台下拿了七十两银子,数过之后给了欧成,让一个伙计带着三人去了后厨。等三人走远,噔噔噔跑上楼,双手作揖,“各位贵客,小店刚收到三只鲜活虎爪,百两纹银收的,各位贵客都是小店常客,要是想常常鲜,小店不赚一分钱给到各位。”
“哦?是那姓赵的送过来的吧!给我炖上一只,嘿,前几天又娶了个小妾,啧啧,这身子骨得好好补补。”三楼之上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声音比较阴柔,掌柜连忙又跑到三楼,三楼之上,只有十来张大桌子,一张临街的桌上,一穿着花花绿绿的外袍,戴着一个粉色冠帽,肤色白净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街上走过的人群,偶尔有带着几分姿色的女子走过,双眼放光,一直盯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身后有两个婢女正轻柔的给他按着肩膀,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身夸张的肌肉,将衣服高高撑起,让人一看就知道惹不得,听到掌柜上楼的声音,自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拿了一块金子,看也不看,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