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的精神力可以恢复，那艾斯的呢？

顾亦飞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爱尔莎眼神躲闪了下道：“艾斯身上有我下的禁制。”

顾亦飞万万没想到让艾斯变成这样的是爱尔莎，艾斯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的脸显出了迷茫。

爱尔莎没有多说，只是先让顾亦飞出去。

顾亦飞点了点头，兴许牵扯到什么皇家秘事，自己确实不方便听。

艾斯注视着顾亦飞的背影道：“他不会说出去的。”

爱尔莎摇了摇头：“不可靠。”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爱尔莎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我想不起来了很多事情。”

甚至他对自己的母亲也只是有大概的印象，而现在的局面，显然顾亦飞对他来说更可靠一些。

“这是禁制的副作用，我本来是想将你放入再生蛋内送到欧菲斯星球外，摆脱爱尔林，只要你的精神力不再对他构成威胁，他就不会去找你。”爱尔莎的眼睛里有着不同她外表的坚韧，“但是现在，爱尔林已经彻底容不得你了。”

爱尔林决不允许有第二个混种人比他的实力更强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办法从再生蛋内出来呢？”禁制的影响让艾斯连从蛋内出来都难了很多，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不想度过第二次。

“不，你不会。”爱尔莎笃定道。

艾斯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道：“我需要解除禁制。”他有预感爱尔莎知道禁制解除方法。

“这个办法会很痛苦。”爱尔莎有些犹豫。

顾亦飞在外面不知等了多久，才看到艾斯迈着小短腿出了门。

“我们回去吧。”

顾亦飞自然地抱起来艾斯。

“我明天一整天都会在我母亲这里。”艾斯趴在顾亦飞胸口，仰起头蹭了蹭顾亦飞的脸颊，掩饰他的不自然。

“嗯，知道了。”顾亦飞感觉到艾斯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尽量保持欢快的语语气道，“二公主是要帮你解除禁制吗？”

“嗯。”

“那就好，我明天陪你一起过来。”顾亦飞眼睛一亮，大腿啊大腿可算要长大了！

这种家里有男初长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等我就好。”艾斯拒绝得很彻底，顾亦飞猜想这应该是二公主的意思，但他依然为艾斯感到开心。

艾斯看了眼顾亦飞的神情，默默把后面的话又噎了回去，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处在兴头上的艾斯突然想到，如果艾斯恢复了实力，自己是不是应该按照原来的设想让他待在欧菲斯星球呢？可生活在这个星球对外来者顾亦飞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欧菲斯星球的傍晚很漂亮，给这个颜色单调的星球增添了一抹温暖的亮色，一人一兽就这么各怀心思走在路上，艾斯心里祥和。

弱者真的就没有快乐吗？似乎并不是。他想和身边这个人一直在一起，甚至私心不想让对方恢复精神力，这样他就可以依赖自己。

艾斯的眸色在夕阳映照下慢慢发红，等他精神力恢复了，就让这个人永远待在他身边。

解除禁制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早到晚，艾斯需要接受十种不同类型的疼痛考验，他之所以不让顾亦飞在他身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狼狈的一面。

这十种疼痛就像是第二次重生。

传说有一种神鸟可以通过涅槃获得新生，而解除禁制实际上就像是一种形式上的重获新生。

五脏六腑之痛、割肤之痛、断指之痛……每经历一种，艾斯的冷汗就涔涔直冒，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嘴里塞着的布被牙齿咬成了一段段，爱尔莎听着艾斯的闷声喊叫，眼角发亮，不忍看他。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顾亦飞在临时住处等着艾斯回来，顺便琢磨了一下上次淘的还没用过的宝贝，结果还没等来艾斯，却等来了爱尔林。

““诺奇元帅怎么不和我外甥在一块儿？”爱尔林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顾亦飞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天的爱尔林脸色发黑。

啧，不妙。

“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现在应该还不到回去的时候。”顾亦飞悄悄握紧手里一件东西，以防万一，这个老狐狸葫芦里不知道卖着什么药。

“放心，元帅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什么时候启程就是什么时候，我带进来的人，自然会再带走。”

顾亦飞：“……”

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才有不祥的预感啊喂！

“只是突然想到，元帅还没有去过我那里，我这地主之谊似乎欠点火候。”爱尔林看了下时间，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麻烦了麻烦了，真不用。”顾亦飞往后退了几步。

“啊，时间似乎不太允许我和元帅在这里寒暄了。”爱尔林说着拍了两下手。

顾亦飞一头雾水：“如果开心你就拍拍手？”

爱尔林：“？？？”

房间里安静了十几秒，突然从窗口外窜进来两个身着黑色皮衣带着面具的人。

这场景好熟悉，顾亦飞叹了一句：“好身手。”

随即他快速地用另一只手拿起身边的机械手臂，将精神力注入，顿时暗枪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