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伟和老狐狸忙着安排对面的同事利用无人机对整个北坡进行扫描。尽管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为了找到天池漏水的原因，他们需要找到漏点。张伟天天盯着电脑，看着无人机传回的图像。计算机初步筛选后，张伟要逐一核查这些图像。毕竟，如果全靠人眼看完所有图片，他估计也要退休了。

老狐狸虽然活了几千年，但耐心却并不见长，看了几张照片就显得不耐烦。张伟之前的工作经历让他对这种枯燥的任务并不排斥。他仔细观察每一张图像，突然在一堆照片中发现了可疑之处。在一个小村子的边上，出现了很多无序堆积的土堆，散落在路边和田地里。张伟估算了一下，这些土堆的工程量足以填满两个篮球场。

“老狐狸，过来看，这里有问题。”张伟指着照片说。

老狐狸走过来，瞥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地图，说：“这地方开车过去要几个小时，今天来不及了。明早我们出发，对面的同事继续通过无人机监视，有问题及时通知我们。”

张伟点点头，心里隐隐有些兴奋，这或许就是突破口。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起来，驾车前往照片中的地方。一路上，张伟心里充满了好奇和紧张，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大概中午，他们来到那个村子，村子里一片祥和，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张伟和老狐狸觉得腹中饥饿，来到村口的一家杂货店，问老板哪里可以吃饭。

老板热情地说：“我这就行。不过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面条、馒头、米饭大炖菜。”

两人点了两碗面，开始和店主闲聊起来。张伟问起村口那些土堆的事，店主说道：“村西头，山脚下，有人在挖菜窖，说是要挖个大的，全村的大白菜、花生、土豆都能放进去，等价格好了再卖。大家都觉得行，这样不用赶在入冬前贱卖。”

张伟和老狐狸对视一眼，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店主继续说：“不过这些施工的也没良心，把土堆在路边，村长已经罚过款了，他们说菜窖挖完就清走。不过这几天也没见他们干活，挺消停的。拉土的车还在院里停着呢。”

两人决定到那边去看看。张伟说：“我们俩没事开车闲逛，顺便去拍个照就回去了。长白山风景好啊。”

老板笑道：“这地方经常有来拍照的摄影师，不过别往深山走，里面有对岸来的，不会说汉语，没事就下山来偷粮食，碰到了容易出事。”

听到这里，张伟和老狐狸心里一凛，这说明对岸的人也在活动，情况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吃完面，两人驾车前往村西山脚下。这里的农家独门独院，院子里停着一辆自卸卡车，上面还有一车土，表层已经干涸，显然放了有几天了。院子里没有狗，没有鸡，也没有其他牲畜，连基本的农具都不多，显得异常干净整洁。

他们戴上手套推开正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两人大吃一惊。房子虽然两层，但里面只有一层，进门就是一个大调控，六米多高的天花板下横着一个龙门吊，大概能吊五吨重。两侧放着各种迷你挖掘机，日立、小松的都有。地面上，一个圆形的大洞斜斜地插入山体，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看来我们找到地方了。”张伟低声说。

两人迅速通知当地的同事，半小时后，二十辆大巴车开到了现场。同时，他们协调了村长，疏散了村民，以防发生误伤。村民们被疏散后，前来的同事们开始下车，搬运设备。大部分同事是对面派来的，他们在一个区域内布置了等离子防护屏，确保安全。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几个斯斯文文的人，领头的是一个老头，他走过来，看到张伟说：“小张，你好啊，我是吉林大学的教授，我姓于。”

“于教授您好，我是张伟。”张伟礼貌地回应。

老狐狸撇了一眼，说：“老于，你怎么来了？多年不见，都当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