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17年12月15日星期五(2 / 2)苏菲的日志首页

食的深夜,都要看上去孤独百倍。

我又看到她无神的坐在母亲的空空的病床边上,床上是母亲生前用过的杂物,医院让她赶紧收拾出来,好让下一位病患入住,可她没什么精神,或许连灵魂都没剩多少了,人没常说人的灵魂有三魂六魄,她看着那张堆满母亲身前用品的病床,白色的床单反射着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她想数一数自己还剩几魂几魄,还能不能够站起来,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嚎啕大哭。

最终她什么都没有拿,她拿不动那些东西,每一样都重的可怕,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幻想着屁股下面的椅子被人刷了一层厚厚的胶,试图把她死死定格在这个冰冷的肆意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房间内,那些消毒药水在腐蚀着她的内心,她答应过的事情全部都做不到,她想反悔,她想让母亲愤怒的指责她言而无信,她想让生命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个恶作剧。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发誓她绝对不计较这个恶作剧,她只要他们都回到她的身边就好,她什么都不想计较,也不想证明什么。

可是,时间一直都是人类最诚实的伙伴,她会把你错过的时日,把你浪费的青春,用一种独特的形式,一点一点加倍的奉还给你,它知道的,人类常常连自己都欺骗,所以它会把那些穿着光鲜亮丽的谎言,一个个的都赶走,好让赤裸的真相回归原位。它也知道的,人类常常不知感恩地地诅咒它,它本该难过伤心离去的,但它看得比人类自己还要清楚,那些诅咒真正的对象是谁,人类总不肯直面真相,大概是罪魁祸首是自己,让人实在无法宣泄愤怒的原因吧。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齐昊熬了很好吃的粥给我,里面有大米、小米和红薯,他小心翼翼的喂我喝,好像照顾一个孩子。我一口一口的老老实实地喝着,他问我:“我放了一颗黑糖,好喝吗?”我认真地点点头。

我又想起昨天的那个故事,好奇地问他:“你朋友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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