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牛奶和面包,来到客厅,墙上的挂钟7点35。我啃着面包喝着牛奶,听见卧室传来了鸟叫。我踮着脚轻轻地来到卧室,看见几只灰色的小麻雀正欢乐地吃着窗台上的小米,我深吸一口气,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心情大好。
“咚”的一声,一只黑猫窜出来,跳到窗台上,嘴里叼着扑腾着翅膀的小麻雀,瞪了我一眼。我石化在原地,清晨柔和的光线慢慢穿过树叶投射到房间,鸟叫声,晨练的人们,一片祥和安宁。“咚、咚……”黑猫已经消失在窗台,我闭上张开的嘴巴,低下头,捡起掉到地上的面包继续吃起来。走到窗边,窗台上还摆着两片羽毛,刚才的黑猫已经窜到绿化地去了。哪个大爷说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叮叮叮~叮叮叮~”回过神,我关掉手机的闹钟,8点了,我迅速吃完早餐,收拾好挎包,跑到门口穿上运动鞋,锁上房门,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总是会看见一个帅气的身影在小区狂奔,像是一口气跑了3公里的状态。跑到小区门口我就已经喘得不行了,这就是一个当代脆皮大学生的体质。我来到街上,汇入忙碌的人群,继续朝着公交车站飞奔。想起我小时候,跑几步也没这么累啊。小时候我妈总是拉着我朝幼稚园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搞快点,每天都这么磨磨唧唧的,我还要去上班呢,能不能替我省点心!真是的,跟你爸一副德行!有本事让他每天送你,我6点就起床伺候你俩……”
小时候我个子不高,又贪玩,跟小伙伴玩着玩着就起了矛盾,然后开始打架。不过最后躺在地上哭的总是我,打架我好像从来没赢过。回到家,又是被我妈一顿骂,一边转着我的身体检查有没有伤,一边念叨:“一天不好好上学,就知道给大人添麻烦,还有哪里痛没有?”这时候我爸就会在旁边补一句:“小孩子打打闹闹正常,哪有不打架的,不打架怎么成男子汉嘛!”然后他们就开始争起来。小学被打一般是我成绩没考好,到中学后我妈就没怎么打过我了。也不是因为我成绩好了,那时候大家都在玩“魔兽”,放学后常常会跟几个哥们儿偷偷溜去网吧,然后就跟家里说在学校做作业补课什么的。我妈担心我身体,还总想着给我炖鸡汤补身体。
我来到公交车站,这早高峰的热情充斥着每一辆到站的公交车。它的热情是只要你站在车门口,就会被一股神奇的力量传送进车厢内,以至于你根本不需要知道扶手的位置,每个人的肩膀都可以给你依靠。而且你能知道每个人都做了什么:你刚洗过头,他刚吃了鸡蛋,而他又宿醉未醒……我对公交车的情感还来自于高中的时候,那是我和她的相遇。当然这不是一个什么美好的爱情故事,可以说是给我迈向人生低谷的一剂飞踹。她是我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对感情懵懂的我又很内向。而早高峰的拥挤,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记得那也是这么一个普通的早高峰,我好不容易挤上公交,发现她也在拥挤的过道上站着。这时候,也不觉得车内拥挤了,一切都那么刚刚好。我有意无意地朝她看去,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仔细一看,她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我愣是从充斥着各种奇妙气体的人群缝隙里面挤到他们中间站着,把他们隔开。却没想到因为本就狭窄的空间,因为我的加入,更加难以移动半分,于是我只能夹在她和那个男人中间动弹不得。我面对面贴着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地把头侧向一边,尴尬万分。自从这次经历以后,班花再也没有和我搭过话,感觉还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不久,这件事被班里的哥们儿知道了,我便有了“公交之狗”的称号,这个称号一直跟随我到高中的结束。高中毕业后,我考了一个本地的二本大学,父母高兴坏了,说我们家总算出了一个大学生。我爸妈都是厂里的职工,只有高中文凭,而我整个中学时期都是在职工学校读的书。到大学后我就放飞自我了,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谈恋爱,没日没夜地打游戏,跟室友开黑。直到大学毕业,班里的同学名字我都叫不全。
“嘭~!”空中传来一阵巨响,声音震颤着每个人的心脏。公交车正行驶在桥上,跟着颠簸了两下,所有人都惊恐四下张望,有人喊:“快看!天上!”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空的云像海浪一样,一层层向四周推开,太壮观了,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拍摄这神奇的现象。浩大的声音余波持续了将近半分钟,一些乘客开始激动万分发朋友圈,有打电话说自己被吓到身体很难受的,一车人都在讨论分享自己不安和猜测,声音不绝于耳。
到站下车,街边的人也在议论纷纷,外星人入侵地球?科学实验?世界大战……各种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我拿出手机,已经快9点了,要迟到了,加快脚步,边走边翻了翻朋友圈,全是在说这个奇怪的现象。又看了看实时新闻推送,没有任何相关报道。这时我妈突然打来电话:“谦谦啊,刚才你听到爆炸声没有?你那边没事吧?”我说:“全城的人估计都听到了吧,这巨响,我没事的妈,你们还好吗?”我妈稍微安心了点:“我们没事,刚准备和你爸出门去买菜,这声音震得我们家窗户都在抖,跟你说呀……”我打断她说:“妈!我上班马上迟到了,先不和你说了,你们自己多注意安全。”没等她说完,我挂断电话,朝公司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