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嫩白的手掌上,满是肉眼可见的疤痕。
原本平滑细腻的肌肤上,赫然浮现出如同烧伤一样狰狞的疤痕。
只见厢房内,缓缓走出一名年轻女子。
她原本应当是束发作男装打扮,可现在一头青丝披散,浑身血污,自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血腥气,就连脸上也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身上原本的绸缎衣物也显得有些支离破碎,狼狈不堪。
竟然是楚如玉!
“你是…宛县那个楚家的人!”
北風眼珠一转,盯着她看了几眼,显然是想起了她的身份来历。
“楚如玉,希望没有辜负二位先生的期待。”
楚如玉脸色苍白如纸,纤细脖颈上更是留下一道被勒成红紫色的淤痕。
她身后的房间内,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正是那书童,润玉。
显而易见,润玉并非被草绳勒死,而是被楚如玉杀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北風瞪大了眼睛。
哪怕这楚家小姐持有一些具备特殊效果的奇物,但以普通人之身份,能从恶诡手下存活,熬过一夜,也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原来是楚家的人,老师曾经提过,他年少时,曾受过楚家的一些恩惠。”
南陔微微点头,目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楚家在宛县,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传承近百年,保存一些手段和底蕴是正常的。
“只是…”
他眸光闪动,“我没想到,这次除了你之外,竟然还有一人存活。”
“什么?!”楚如玉抬起头来,一脸惊愕。
旁边的北風也是一怔。
却见楚如玉刚出来的隔壁房间内,竟然也有一人,吱呀一声推开门,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一年轻男子,看年纪估摸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青衣作书童打扮,相貌清秀,一双漆黑眼眸。
“站住!”
北風忽然厉声喝道。
“嗯?”
刚走出门的苏景一怔。
他原本以为自己安全了…难道还有危险?
“师兄,这青衣小厮只是个普通人,如何能从恶诡手中存活一夜?恐怕此人已经被恶诡附身!”
北風猛地捏住食指和拇指,似乎就要动手。
“慢!”
南陔抬手一挥,一阵疾风扫过院内,吹起了苏景的衣袖。
露出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痕,还有掌心和手背上已经模糊的血色铭文图案。
“这是师兄传下的铭文图案?”
北風也看到了苏景手臂上留下的血痕,忍不住惊讶出声:
“可那铭文不是只能对一些游魂怨灵起到驱散作用吗?又如何能对抗恶诡?”
“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人,天赋异禀,不仅记忆力极强,甚至在铭文一道,也有其过人之处。”
南陔盯着苏景,若有所思道。
“此人并未被附身,我确定他身上并无修行,也无奇物。”
“什,什么?!”
北風倒退半步,脸色惊愕,以看怪物般的目光看向苏景。
“师兄,你尚未开始修行时,能仅凭借一道符文就对抗恶诡整夜吗?”
“自然…是不能。”
南陔微微一笑,看向苏景,语气柔和:
“本以为我一时疏忽酿成恶果,没想到,竟然有你两人存活,想必老师得知此事,也定然会称赞你们的命数和天赋。”
虽然说的是你们二人,可南陔的目光,却直接忽略了旁边的楚如玉,而仅仅只注视着苏景。
显而易见,一个借助家传奇物和血祭身边奴仆的世家子弟,与身无长物全靠天赋活下来的普通小厮——对南陔,对定伯的意义完全不同。
“想不到…活下来的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