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珽对“鸡汤来喽”的鬼畜太过熟悉,因而在喝到味道不对时就吐了出来。
那厨子,指不定就是袁术或者其他人培养出来的死士“穿山甲”。
起初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刘珽,营中的庖厨几乎就要把“我是无辜的”刻在脑袋上了。
最后在典韦和黄忠两位绝世猛将的威压下,庖厨一口气把鸡汤的配料全交代了:葱、姜、水、盐,加上放血拔毛后的鸡。
刘珽听完他的话,却是一万个不信。
只用这些东西,鸡汤里怎么会出现他尝到的苦涩味?
……
望着眼前拳头大小,呈现黄灰相间的板结状固体,刘珽摸了摸下巴。
那名大汗淋漓的庖厨在一旁赶忙解释道:“从事,君以往所食之盐,都是上好的青盐,而我等军队使用的,就是这些粗盐了。甚至就是这些盐,所需花费也不少,平日里也不多放。”
汉代,盐的产地和种类并不少,青徐有海盐,蜀地有井盐,而河东解县安邑则有盐池。
盐对人的日常生活十分重要,不吃盐就没力气,故而盐是十分重要的物资,西汉武帝时期就开展了盐铁专营,既能控制盐这一战略物资,又能为朝廷增加大量收入,可谓一举多得。
东汉前期,对盐铁的把控还是较为严格的,设置了专门的盐官和铁官
但到了明帝时期,“罢盐铁之禁”。
不过这并不是说罢免了盐官和铁官,东汉后面还是有盐铁官在的,如桓帝时,巴郡“属县十四,盐铁五官”。
主要还是官营和私营允许同时存在,而且盐井也可自由买卖。
《华阳国志》就记载,有个叫张寿的,“卖家盐井得三十万”。
刘珽捋顺了思路,又看着庖厨畏畏缩缩的样子,这老小子平时绝对没少捞好处。
“说,汝是否与盐商勾结,吃了他们的回扣!”刘珽当即拿起环首刀,在手边的案几上就是一拍。
“不敢,小人不敢啊。在襄阳,所有的盐都是蔡家在贩卖,小人身份低微,哪有门路与其勾结。”
“不敢欺瞒从事,上头拨下来的款项,张校尉及其亲信已经过了一遍手,剩下的用来购盐勉强能够支撑,无奈盐价实在是高。”
张允家族本在南阳,眼下因为和刘表的姻亲关系,受袁术的敌视,来襄阳依附。
家族这么多人的用度,肯定要“开源”才是。
刘珽看着不断磕头的庖厨:怪不得,有克扣军费的情况在,襄阳兵能打才是怪事。
拍着大腿站起身,刘珽当即点了黄忠与典韦,准备去瞧瞧,这种掺杂了大量杂质,难以入口的粗盐,还能贵到什么地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已经捕捉到一丝商机的刘珽,打算调查一下市场。
蔡家的铺位,虽然总体聚集在一起,但被划分为多个区域。
看着那些以表演杂技,斗鸡比赛为噱头来吸引顾客的手段,这种营销手法,嗯,虽然颇有后世那种广告的味道,但并非绝对想不到。
刘珽带着黄忠典韦走走停停,仿佛真就如一名被节目吸引过来的客人。
专卖盐的肆中,一名蔡家下属的店主,正袒胸露腹,坐在胡床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胡床,类似后世的折凳。因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竞为之。
胡床就此流传开来。
这店主正觉无趣得紧,却见肆中走入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
这妇人略施粉黛,穿着麻布的衣裙,明显家中不算阔气,发上的步摇,耳环,手镯也仅为银制或铜制。
尤其是,这上衣为节省布料,明显小了些,几乎束不住其胸前的波涛。
这店主当即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