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慈点了点头,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点毋庸置疑。
“诺。”纪厌将剩下两个包子递给术慈,术慈抬眼瞧了一眼,答谢了一声,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你手机给我一下。”纪厌看着吃包子的术慈,忽然说到。
术慈递过老年机,也不怕纪厌从里面看出什么,毕竟他这手机除了看手机和打电话没有别的用处了,自然不怕别人窥探什么隐私。
纪厌操作了一番然后递还回来道:“这是我的电话,记得联系,我先走了。”
术慈埋头吃着包子,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在校门口分别,术慈准备先回宿舍补个觉,昨晚睡得太晚,现在精神还有些疲倦。
术慈刚走两步,手机电话就响了起来,术慈还以为是纪厌打来的,接起电话没想到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术慈不?”
术慈一下就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嘴角翘起说到:“大风?你怎么找到我的号码的?”
“我是谁?这不是轻而易举吗?”大风随后问到:“我们准备弄个幸存者聚会,听说你出院了,就叫上你一起。”
术慈闻言说到:“好啊,你请客的话我必须到,要不然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OK,地址就在学校附近的金地酒店,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好。”
挂断电话,术慈长舒一口气,这两天发生的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缓冲,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走进宿舍,岳云还躺在门口,像是昏睡一般,术慈走过去探了探呼吸,确认人还活着之后才进屋瘫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慢慢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浩瀚的烈阳缓缓褪去袈裟,沉溺与最西边的那片海岸,在最后的黄昏消失前夕,术慈迷迷糊糊的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是大风打来的,提醒术慈别错过时间,虽然距离八点还有两个小时。
术慈挂断电话,原本打算再睡一会,但是刚刚得知那日活下来的所有人都会在,包括九月,原本的困意就消散不见了。
想起那日厚着脸皮找九月借钱的场面,术慈再也睡不着。
恋爱三年,术慈一直知道二人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所以他从来不让九月花一分钱,也从来不要九月送礼物,术慈觉得,恋爱之中无关九月的富二代身份,但是他怎么也做不到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他更无法接受的是,他有一天会依靠九月富二代的身份。
或许,这便是佛家的着相。
沉思半晌,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一道清冷动听的女声传出。
“纪厌,我现在加入的话能先预支工资不?”术慈犹豫半晌,最终说到。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冰冷的语气多了一丝疑惑问到:“可以,但是为什么你这么快改主意了?”
术慈无法将自己那无法说出口的想法说出,他无法用一个欠了钱却依旧坦然的前男友身份去见九月,思索片刻后回答到:“没有为什么,缺钱罢了。”
纪厌此时正躺在家中床上,虽然略有疑惑,但还是没有再追问,快速起身穿衣,然后前往术慈所在的宿舍。
“行,那你等我一会,我去那边给你办手续,不是很麻烦,最多半小时。”
“好。”
术慈放下电话,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的心是残缺的,或许对于借钱这件事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或许别人根本就不在意,但是他自己无法做到不在意。
二十分钟之后,纪厌便出现在自己眼前,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就像是街边的一个普通人,但是能够站在这里就代表了他的不普通。
纪厌依旧一袭轻纱,宛若仙女,神情之中却多了一丝复杂,来的路上,她调取了术慈的一切档案,为了确保术慈成为斩神司一员之后的可控性。
在术慈十七年的生活中,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开始了打工的生活,在此期间,他的银行卡除了工资,没有任何其他方式的流水记录,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的父母还在世,纪厌真的以为术慈十五岁开始就成了孤儿。
她还知道,术慈十五岁第一天暑假进入工厂打工的那天,是他的生日。
看着眼前略显疲惫,有些消瘦的少年,纪厌先生沉默片刻,随后开口向术慈介绍道:“这位是诸葛仰止,你加入斩神司后,他就是你的联络员。”